“呃?”楼礼一愣,超声源处望去,只见楼景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牢门口,冷冷地就那么看着他。
“方才诚王是说想让我给你一个干脆,此话当真?”
楼景桓勾起单侧唇角,看似微笑,但那笑容在楼泽眼里看来,却犹如地狱降临的修罗。
虽然他年龄比楼景桓大了许多,但还是感觉背脊发凉,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哼,本王已经被你弄得人不人鬼不鬼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楼泽终于开口,但语气却弱了许多,还有种悲凉感在其中。
那日在山崖宅子里,楼景桓踢碎屋顶从天而降,一举就废了他的命根。
被关进暗牢之后,并没有任何人救他,想必连母后都没有法子了。
楼泽本来就和他势同水火,若是他死在楼景桓手里,楼泽正乐享其成,又怎么会怪罪楼景桓逾越了身份囚困皇叔呢。
本来他以为他死定了,可楼景桓就是不杀死他,每天让牢里的侍卫变换着方法折磨他。
比如在他的伤口上涂满蜂蜜,放进大黑蚁来爬。
他的伤口本就没有好透,血痕混着蜂蜜,大个的黑蚁密密麻麻爬满其上,那种密密麻麻的痛痒感撕扯着他的神经,那个过程简直是个让心脑心挠肺的痛苦过程。
虽然得到皇上的默许可以弄死楼礼,但他对米麒麟造成了那么大的伤害,若是楼景桓再晚一会儿,恐怕他就得逞了。
所有的后怕和心痛以及愤怒,让楼景桓不会那么轻易地绕过楼礼。
他只是吩咐牢里的侍卫“好好对待”一下这名阶下囚。
那些法子都是侍卫想出来的,他才没那么多闲情逸致去想怎么对付楼礼。
但那些侍卫直接听命于楼景桓,楼泽在牢里遭受到的一切苦难都算在了楼景桓的头上。
楼礼的身上脸上满是伤痕,下体血迹斑驳,他的内力早被废去,身体单薄地像一张纸片,腥红的眸子瞪着楼景桓,就好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似的冒着浓浓的恨意。
“既然想死,我就成全你。”
楼景桓毫不畏惧地对上楼礼的目光,轻笑一声说道。
仿佛他说的不是人之生死,而是“今天阳光真是明媚啊”这样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一般。
“成全我?呵呵……哈哈……哈哈哈……”
楼礼听了这话不但没觉得解脱,反而低声笑了出来。
本来就暗哑的声音在安静的牢中显得异常诡异,紧接着他捧着肚子竟然大声笑了出来。
楼景桓蹙眉,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知道自己要去见阎王了,开心地不得了?
“哈哈哈……唉……”笑够了,楼礼盯着楼景桓,阴测测地咧嘴一笑,那笑容阴森诡异,紧接着,他说了一句话,让楼景桓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停止流动了——
“若是你杀了我,你就不会知道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十年前……
楼景桓表情一滞,十年前发生了许多事情。
但是能让楼礼特别提出的,并且与自己有关的,恐怕只有那一件事了。
“十年前……我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楼景桓的愣神和震惊只是一瞬,很快就换上了戏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