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那鬼使神差的一搂,若不是阴差阳错的一吻,他恐怕不会这么快意识到自己的真心。
他喜欢她!他要定她!
认识到自己心之所在,楼怀瑾仿佛无师自通一般,抬起双手捧住蓝夏的脸颊,让两人唇齿间的接触更加亲密。
蓝夏一直处于放空状态,直到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都变得气喘吁吁。
初次接吻不懂换气,若不是有深厚内力支撑,两人恐怕早就窒息了。
“你……”
蓝夏本想抬手给他一个大嘴巴子,谁让他非礼于她?
可手臂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发出的声音也根本听不出愤怒,倒是有种慵懒魅惑的劲头。
“夏儿……”
楼怀瑾比蓝夏毕竟年长,对这种事情一拨就通,既然他已经认识到自己的真心,自然不会随便放开。
“楼怀瑾,你好过分……”
蓝夏抬头看着楼怀瑾,眼中带着泪光,脸上也是一副委屈的表情。
她两辈子加起来的初吻,就这么毫无防备地交代出去了。
真是一点都不浪漫。
“对不起,只怪我情不自禁。”
楼怀瑾将蓝夏搂进怀里,轻轻地在她背上拍了几下,像是在安抚她的情绪。
“你这么花心,有那么多女人在你身边,你干嘛还要对我情不自禁?你回去想亲就亲,想睡就睡啊,干嘛要欺负我啊?我这是初吻你知道吗?”
蓝夏说不清自己是生气还是嫉妒,忽然就觉得心里发闷,紧跟着鼻子一酸眼泪就飙了出来。
“若我说我这也是初吻,你信吗?若我说,我在这之前和任何女人都没有过近距离接触,你信吗?”
楼怀瑾不打算瞒着蓝夏了,他握住蓝夏肩膀,弯下身和她平视,眼眸中那一抹真挚的情感表露让蓝夏稍微镇静了下来。
“你什么意思?”
蓝夏看着楼怀瑾黝黑深邃的眸子,那里面隐隐有股有说不清的哀愁。
楼怀瑾叹了口气,牵着蓝夏的手向院中摆放的长椅处走去。
他的脚步缓慢有力,蓝夏一时间也忘了拒绝他牵住自己,跟着他走到长椅上并排坐下。
“我有种怪病,就是和女子无法太亲密接触。听起来很离谱是吧?”楼怀瑾自嘲一笑,向蓝夏坦白,“长大以后,病情有所缓和,但依旧不能和女子太过亲近,根本无法有肌肤上的接触,手拉手也不行。”
蓝夏狐疑地看着两人紧握的手,却没松开,只是轻声问他:“那这些女子也包括你的母亲和姐妹吗?”
“这倒不包括。这病只针对毫无血缘关系的女子,我小时候有门娃娃亲,若不是这病,恐怕早就成亲了。”楼怀瑾摇摇头。
“哦……那你继续说你的病吧。”蓝夏听到娃娃亲三字,心里一紧,慌忙转换话题。
“你之前见到的那些女子,说难听点都是‘解药’一般的存在,因为我看到女子果体便会呕吐,那些女子都是四处找来为我治病的,可惜,每个人都没能治好我。”
蓝夏想起有一次,她在客栈见到一个妖艳女子跟楼怀瑾说她沐浴过后楼怀瑾就不见了。
那时候她以为是楼怀瑾生性风流,对人家始乱终弃。
现在想来应该是楼怀瑾趁人家洗澡的时候看了,然后吐了,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噗嗤~”蓝夏想到那里忽然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然后慌忙捂住嘴,“我没笑,我不是在笑你。我是……”
蓝夏担心楼怀瑾误会自己嘲笑他,便赶忙把当时遇见那女子时的事情讲了出来,楼怀瑾听了也无奈地笑了。
“唉,其实我也不想伤害许多清白姑娘,所以只在她们不知道的时候偷偷看一眼罢了。而且,所有人只是看了个肩膀就已经吐了,也不算伤人清白。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恶心?很脏?”楼怀瑾话说一半,忽然握紧蓝夏的手,紧张地问道。
蓝夏能明显感觉到手上一痛,这样惊慌失措的楼怀瑾是她第一次见。
之前风流倜傥的纨绔公子模样好像都是他的伪装似的。
眼前这个纯情如一张白纸,会脸红会紧张的美男子才是他本来的面目吗?
“不会啊。我觉得你不过是看了人家而已,非要弄到床上了才吐,那不是让人家姑娘心里创伤一辈子吗?”蓝夏安慰道。
其实在现代许多男孩子在青春期的时候早就见过不少人体画册了,更有甚者已经研究过动作片了。
“你真这么想?”楼怀瑾没想到蓝夏如此大度,有些不敢置信地追问。
“那当然了。不然你觉得我和你还能在这里愉快聊天吗?这么患得患失可不像你啊。”蓝夏失笑,“对了,那你怎么就对我……”
蓝夏用空出的手在两人之间比划了一下,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你受伤那次……在河里……”
“对。我意外发现那次竟然没吐。”楼怀瑾也不隐瞒,诚实回答,“那以后我也会做些亲近的举动,结果每次都没有任何异样。我想,你也许是上苍派来救我的那个人。”
“所以你对我那么好,是想着让我拿人手短,然后让我为你治病我不好拒绝吗?”
蓝夏心刷的凉了一半,敢情人家对自己并不是真情,只是看在能当解药的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