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靠近练武场便听得从那空地上传来的几道凌厉的风声。此时正当开春时候,树发新芽,只见在那葱葱郁郁的树林有一道矫健的身影正穿梭其中。不时还有白光在木叶间熠熠生辉,官七画猜那应该是官将军使用的兵器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来的光。
仔细搜寻了一遍记忆,官七画想起曾在别人那里听到过的。官将军最擅长的是枪法,听说他还有一杆银枪是先帝请大师锻造特意赏赐给他的。
官将军与先帝情同手足,那银枪一直是他最钟爱的武器。
才刚想到这,官七画只听得从旁边传来青画的一声惊呼。迎面有一股劲风袭来,她不知方向只能按着身体最本能的反应往后一仰一屁股坐在地上,堪堪躲开了那东西。
只听得“锵”的一声长啸,一杆一看就已年岁久远的银枪就那样钉在了官七画身后的那棵树上。银枪深入树干,几乎插进了半个枪尖。
看着那深深刺入的银枪,官七画不由得心悸。刚才如果不是青画及时提醒了她一句,若不是她机灵发现苗头不对赶忙闪躲,那么如今被那杆银枪穿过的就不是那棵树,而是她这个人了。
这样的力道,官七画完全相信足够令她当场就死亡。
“你就是官七画?”从身前传来的深沉嗓音令官七画迅速回过了神来,收回视线待她抬头眼前就已经站定了一个人。
一身轻便的劲装,一张神采奕奕的脸上虽然饱经风霜,但却也不难看出这人曾经是个长相俊美的少年。当然成熟也有成熟的美,许是因为常年征战沙场,他身上的气势与他的眼神一样凌厉。官七画都不用对上他的眼睛,只站在他的身边就觉得自己连喘息都觉得困难。
这就是官将军?
这就是她的父亲,这就是刚才险些就将她置于死地的父亲!
官七画心中五味陈杂,在他凛冽的目光下心情忐忑地点了点头。“是,我就是官七画。”
官七画瞧见官将军的眉头皱了皱,眼神中划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坐在地上成何体统,还不快起来!”
听他这说话的口气,好像站在他面前的并非他的女儿不过府里的一个下人。看来,连官将军也不怎么喜欢官七画这个女儿啊!
官七画不由得在心中感慨,这官七画的母亲从前到底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坏事,导致官将军连他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厌恶上了。多年来不管不顾也就算了,现在人都嫁出去了,一个回门也不愿给人好脸色。
官七画暗地里撇撇嘴,在青画的搀扶下从地上站了起来。
深吸一口气朝官将军见了个礼,“七画见过将军!”
“你今日是来干什么的?”官将军看也没看官七画,径直越过官七画到她后面的那棵树跟前,一抬手轻而易举地就将那深深嵌入树干的银枪给拔了下来。
官七画无法,只能跟了上去。“禀将军,七画今日正好出嫁三天是回来回门的。”
在官夫人面前她还能使上些小聪明把这事给绕过去,可面对杀伤力这么大的官将军,她还是半点不敢放肆。谁知道官将军什么脾性呢,如果是跟官清颜那样的性子一言不合就开打,那她今日还要不要活着走出将军府的大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