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长……”
这时人群里一个大汉的话让大家闭了嘴,脸色也多有忐忑。
“三哥,俺等会儿还要进去服侍贵人,这外面就麻烦嫩了。”
大汉也就是保长听了村正的话点了点头,道:“嫩尽管去,外面不用担心。对了,等会儿问问这马车与马要如何安置才妥当。”
“哎,晓得了。”
再说三口人跟着苟自在进了屋,昏暗中没看见以前常见的高脚桌椅,倒是有有一铺矮炕,矮炕里侧有一张四方小几。
待苟自在点燃油灯,也没见光亮到哪儿去,却也勉强能看到矮炕上的草席垫子有些地方颜色……有些深。
“快请进!快请!请入座!请!”
又是一番谦让,三口人最终坐到了正位唯一的一张小几前。
三口人平时都喜欢盘腿坐,今天也习惯性的直接盘腿就坐下了,苟富贵正襟危坐,瞥到三口人的坐姿沉吟了一下便当没看见,倒是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呃,天色已晚,小人已命犬子备膳,待贵人用了晚膳便在此处安歇吧,东西两屋应是尽够了。不是小人自夸,这房子许不能入贵人的眼,可在村子里已是最好的住所了。”
老爷子有听没有懂,两人又比划了一阵,哦哦哦的才明白过来。
这时候村正走了进来,手里托着茶壶和四个粗瓷大碗,跪坐下来从老爷子开始挨个给倒了一碗水,才坐到他大身边问外面马车的事儿。
又比划了一阵儿,老爷子明白过来起身又比划了两下。
苟自在爷俩看老爷子执意要自己出去动手,便也赶紧起身跟了出去。
等人都走了,林芝苗赶紧拿出来一壶放温的茶水和两个杯子,娘俩喝了几口茶水才舒服的叹了口气。
“奶,晚上真住这儿?”
“住呗,反正咱们自己到时候撒点药,再拿自己的被褥出来用不就行了吗?”
“要不你和我爷还是进去睡吧?我爷赶了一路车,不好好休息明天怕是缓不过来,你也拆了一天的衣服,也一样得好好休息。”
“那哪行?留你一个人在外头?不行,那我更睡不踏实了。”
“没事儿,不是还有三条狗呢吗?”
……
老爷子出了门先把马车赶到院墙边上,而后把两匹马卸了下来,听从苟自在的意见把马牵进了院子里。
“这两匹神骏如此英武,怕是吃的也极其精细吧?”
老爷子看苟自在比划马和吃的动作笑着点了点头,出门来到马车后边特制的后备箱,把木头槽子和折叠支架拿了下来,槽子里面已经放好了袋装的干粮牧草和空间里的河水,直接倒进槽子里就行了。
村正见到槽子便知道了它的用处,赶紧过来帮忙给提了过去。
等两匹马吃上草,苟自在爷俩脸色都变了,这是给马吃的?他们站在旁边都闻到那香味儿了,比人吃的都好!等会儿家里那点入不得眼的吃食要如何拿得出手?
吃的还没想完,苟自在爷俩又被装水的二十公斤水桶给吸引了视线。
只见那装水的白色物件,真真是巧夺天工,不知是何物所制,软中带硬,手感光滑,出水处还有机关,关紧后滴水不漏。
苟自在爷俩内心震撼之下,又免不了自惭形秽,都道贵人们眼高于顶,视贱农如敝履,却不见人家手中之物何等神奇!
云泥之别!云泥之别啊!
今日得遇如此厚德心善之贵人才有幸得窥一隅,上天垂怜!值了!
老爷子伺候完两匹马后进了屋,刚和激动的苟自在比划了两句,就听外面突然传进来怒斥哭嚎吵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