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有逆鳞的……秀儿就是我的逆鳞。”
“你若是识相,以后就不要拿她开玩笑。”
季暖缓缓笑了,“还是头一次听赵少将说这么多话。”
“看来,她还真是你的逆鳞。”
赵华生眼睛眯了眯,里面全都是危险的光芒。
“你真当我不敢杀你?”
这次还不待季暖开口,滕弋便伸出修长的手,缓缓把抵着季暖额头的枪拿下来。
“有的时候,有些人不暴露,不是因为她太聪明,而是因为有感情这种保护膜在。”
“她是你的逆鳞,你是她的保护伞。”
“可若是……你的逆鳞被人调换了你却完全没有感觉。那个逆鳞扼在你兄弟的咽喉处,随时威胁他的性命,你又该如何。”
闻言,赵华生攸然抬起头。
——他可能这辈子都没有过这么丰富的表情。
可以看到,即便他强装镇定也是装不好了。
他的唇在微微颤抖:“滕弋……你,什么意思?”
季暖十分不怕麻烦地帮人解释了一下:“就是字面意思。”
“很好懂的。”
“那个人是赵秀,也不是赵秀。”
“因为你爱你妹妹,所以他的一切反常都被这种爱给遮挡住……你不会怀疑她。”
“因为你不会怀疑她,只要她好好隐藏,别人也不会怀疑她……就像刚刚那样,只要有人稍微敢怀疑一下,就会被你用枪头指着。”
赵华生难以置信。
他看着滕弋,像是要从他脸上找到一丝丝,哪怕是一丝丝在开玩笑的表情。
可并没有。
他眉头皱的更深了些,“滕弋……这么说,你也怀疑秀儿?”
滕弋面无表情:“是。”
“而且怀疑很久了。”
“以前没说,是一是证据不足,二是说了也没有什么作用。况且若你知道之后露出破绽,很有可能会打草惊蛇。”
即便现在赵华生情绪不稳,他也还是能够从一句话中抓住重点。
“那么现在呢。”
“现在你有证据了?”
滕弋道:“没有。”
赵华生沉默半晌,抬眸道:“所以……有事要发生了?”
秀儿在他心中是一个什么样的地位,滕弋从来都知道。
以前不说是没有证据也是要顾虑他的感受。
现在即便是没有证据也要把这件事挑明……那就是到了他一定要提防自己亲妹妹的时候了。
也证明了肯定是有事要发生。
滕弋道:“是。”
“有些事我以前只是怀疑。”
“追欢出现,让我确定了一切事,也让别人心慌。”
“所以我猜……有些事会提早发生了。”
赵华生神情有些微微的恍惚。
他缓缓把手上的枪收回腰间。与他的神情不同,他的声音十分冷静。
“嗯,好。”
“我会把这句话记着。”
“但我让我去怀疑我自己的妹妹,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