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里走神,易少君却是等不得了,喝道:“太子妃问话你没听见吗?你方才若是没看好,这会儿再滚过去看,紧自不答话是怎么回事?”
上官颜夕轻蔑一笑,不紧不慢的道:“此人乃是本宫的陪嫁,素日里也很得本宫的欢心,侍奉太子殿下也是兢兢业业,殿下很是喜爱她,究竟她有没有事,你细细说来。且东宫无子,她若果然有孕,本宫和太子殿下也是欢喜的。”
太医不由得拿袖子在额头上抹了一把冷汗,心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张口道:“启禀二位殿下,微臣方才仔仔细细的诊治过了,这位姑娘的脉象似是有了身孕,若要落实了却还需要再等几天,至于这伤嘛,原也不是很要紧,姑娘先天壮,素日里又是个使唤人,身子骨结实的很,只需要卧床静养,保险起见,再喝几付安胎药,便是果真有孕,孩子也断不会有事。”
他方才已经诊断出来身孕是实实在在的,只不过已经说了是仿佛,这会子却是不好改口了,只得顺着说下去,好在太子和太子妃态度已然明朗,接下来的诊治就不会棘手了。
上官颜夕一笑,先起身给易少君行礼,口称:“恭喜殿下。”又对左右道:“还不快去把秋水姑娘扶回房里去,好生照应着,既然太医已经说了无事,若再有事,定拿你们是问。”
太医见她果然紧张这个孩子,忙道:“这个样子怕是走不得,还是抬个软榻过来,把姑娘抬回去才好。”
上官颜夕点头,众人见了,急忙飞奔去抬软榻。
秋水听了,乍惊乍喜,喜的是竟然有了身孕,这下子终身有靠,若是平安产了下来,就是东宫里的头一胎,就是皇后,怕也是要看重的。惊的是给盼儿那贱蹄子达成这样,不知这胎能不能保得住。
此时见上官颜夕对她甚是关心,便委委屈屈的哭道:“奴婢打小儿伺候殿下,殿下对奴婢恩重如山,如今伺候了太子爷,对奴婢也是关爱有加,偏奴婢运道不好,好容易怀了这个孩子,偏还被李姑娘使人打了,若是这孩子不好,岂不是辜负了殿下一片心意?”
她知道上官颜夕厌恶李梦蝶,便只说盼儿是李梦蝶指使的。偏易少君却听不得这话。秋水他原不看在眼内,就是有了孩子,在他心里也不能与李梦慈相比,此时便冷哼一声,“你还有精力说话,想来是无事的,有那个功夫攀诬旁人,倒不如想想你的事儿。”
秋水接触到易少君的眼神,心底悚然一惊,知道他扔对李梦蝶甚是爱重,心下恨恨,却又不敢再多说,又见上官颜夕并不十分回护于她,只得委委屈屈的去了。
她哪里知道易少君此时的心事?
易少君正是要用着她的时候儿,她偏在此时有了孕,偏又要安胎,便不能往上官颜夕身边凑了,若是硬凑过来,反而让人起疑,上官颜夕这个贱人精明得很,若被她看出来,指不定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只是他心中思量的这事,若是没有秋水配合,一时之间,在栖梧殿里却是找不出第二个人选来为他所用。
心里想着,不免又狠狠的瞪了盼儿一眼。盼儿听了太医的话早已魂飞魄散,此时易少君的眼神看过来,她哪里承受得住,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众人又是一阵忙乱,太医待要上前看视,易少君已是怒道:“看什么看,戕害东宫子嗣罪大恶极,还不给我扔到乱葬岗子上去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