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遇袭的地方,上官颜夕又命停下,此时那些尸首早已经搬走了,只有地上的血迹和兵器昭示着当日的惨烈,上官颜夕又垂泪道:“可怜碧痕,竟是枉自送了性命。”
秋若和玉梓想起往日跟碧痕的情谊,也是各自痛哭不已,易少群听得有些不耐烦起来,勉强稳住了声线劝道:“嫂嫂且莫伤心,她是为了护主而死,也算死得其所了,嫂嫂若是觉得她往日里伏侍得还好,多赏她家里一些银子也就罢了,咱们还赶着回宫复命呢!”
上官颜夕前世今生新仇旧恨叠加在一起,一时对李后更是恨之入骨,暗想定要扳倒了李后才好,擦干了眼泪对易少群道:“王爷说的很是,只是刺客猖獗,若不能如实禀报陛下,使其得到严惩,而我南月势必永无宁日。”
二人一般的心思,易少群忙命继续赶路,这时也顾不得什么皇家礼仪了,且没了车队,只有上官颜夕一辆翟车,行起来也是快得很,终于在午后抵达了皇宫。
国主立时传见,李后听了消息,也匆匆赶到了承乾宫。
秋若帮着上官颜夕略略整理了一下衣饰,上官颜夕便款步进殿,在国主座前拜倒,口称,“臣媳见过陛下。”
国主自得了夜翩翩,也不知怎么地就给她迷得神魂颠倒,心里眼里只有她一人,便是见了上官颜夕,也没仔细看她,不过摆手道:“起来吧,你此番受惊了。”
上官颜夕站起来,低头回道:‘多谢陛下记挂,幸亏得高人相救,颜夕并没有受伤。’
国主听了还没说什么,旁边金铭儿已经奇道:“昨儿个可是有你身边的侍卫回来说是他们拼死护了你的性命呢,怎么你今天又说是什么高人?那不成你在那澜山上还能遇到武林高手?”
她心里讨厌上官颜夕,不过是例行讽刺,却正好给了上官颜夕详细说明的机会,不然,若是国主想不起这茬来,或者他压根不细问,这话还没法往下说了。
上官颜夕便不慌不忙的一笑,“昭仪娘娘有所不知,昨天情况紧急,且不知宫中状况如何,颜夕也只有假托是侍卫相护,如今既然安全返回,自然不能对陛下有所欺瞒。”
金铭儿又道:“那……你就说说好了,这里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后见她一副代帝发声的意思,仿佛是国主的代言人一般,心里又升起一股怒火,斥责她道:“陛下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到好,在这里一套一套的,御前失仪,这可不是小事儿!”
金铭儿立刻看着国主,“陛下,翩翩也是好奇嘛,昨天和今天,分明是两种说辞,陛下难道就不想听听这安顺王妃是怎么说吗?”
上官颜夕还是第一次看见国主和金铭儿如何相处,心里也纳闷起来,国主好歹也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帝,按理说就算宠幸一个嫔妃,也不至于到了如今这般地步。
便是之前潘妃盛宠的时候儿,也没现在这样。
她看着金铭儿若有所思起来。
国主却是一无所觉,只对上官颜夕笑道:“你就仔细说说吧。”
又对李后道:“朕昨儿不是告诉了你了,翩翩年纪小不懂事,你就不要跟她计较了。”
李后气哼哼的没说话,肚里大骂金铭儿,心道你也嚣张不了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