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白木槿就落下了一滴泪,那忧伤的样子,别说是朱常荣这种色胚,任何男人见了恐怕骨头都要化了。
朱常荣一颗心,就这样遗落在了美人身上。他这一刻甚至觉得自己之前都白活了,这么多年一直流连花丛,却从未对女子有过这样的情愫,只觉得眼前人虽然连面目都看不清楚,但那一双眼睛,竟像是会摄人心魄一般,只看了几眼,就弥足深陷。
再看她落泪的样子,恨不得将心都掏出来送给她,哪里还会怀疑她的话,连声劝慰道:“小姐,莫伤心!你放心,除了你,这辈子我朱常荣绝不会再娶别的女人,陆娇娇不会得逞的!”
白木槿心里冷笑,面上却做出感动状,柔声道:“公子说的可是实话?”
“自然是,小姐若是不信,就将我的心挖出来看看!”朱常荣信誓旦旦地说,他这次可真的没有撒谎,若是能娶这样的可人儿为妻,那他这辈子就无所求了。
白木槿欣喜地看了他一眼,让朱常荣心都要跳出胸膛了,她才道:“虽说如此,可是我表姐是不会放过你的,她可不仅是要让你娶我大姐。她是要毁你名声,你知道我二舅舅现在是御史老爷,若是她能让二舅舅抓住你的把柄,就可以在皇上面前告你一状,到时候必然会牵连提督大人。而你毁了大姐的清白,也会得罪外公,到时候陆家全力对付朱家,恐怕提督也是无力招架啊!”
朱常荣完全不知道陆娇娇竟然打的是这个主意,心里的震惊溢于言表,慌忙道:“小姐,你可有什么办法救我?若父亲知道我被人陷害,还会连累他,一定要打死我的!”
白木槿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声,真是蠢笨如猪,这么错漏百出的谎言,他都能信。不过这正好合了她的心意,于是做思考状,道:“这样吧,待会儿我想法子把陆娇娇给骗过来,到时候……你委屈一下,等外婆过来抓的时候,你只管说她勾引你,那二舅舅为了掩盖这件丑事,绝不会为难你。到时候你也只说聘为妻,奔为妾,就一顶小轿将陆娇娇纳了做妾,那往后你可就是丞相的孙女婿,二舅舅不仅不能害你,还得帮着你,如此可好?”
朱常荣想了一会儿,却摇摇头,道:“不……我答应小姐,除了你,我朱常荣这辈子不会再要别的女人!”
白木槿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给惊到了,这色胚这个时候玩什么深情啊?他不该是有便宜就占吗?
白木槿心里将他骂了上百遍,面上却感动地道:“公子对我一片情意,我怎么能辜负,可是男子三妻四妾本署平常,我绝不会是那小心眼的。你也不过是纳妾,若能帮衬到你,我自然心甘情愿,只要公子不忘了对奴家的承诺就好!”
朱常荣没想到这世上还有如此贤惠的女子,心里感动的恨不得现在就跑回家请媒人下聘去,他朱常荣真是有福气,世人都笑他好色下流,必然娶不到合宜的妻子,可是现在他就这么轻轻松松遇上了白二小姐这么个绝代佳人,真是喜从天降。
朱常荣点点头,郑重地道:“小姐如此深明大义,又处处为我考虑,真是让朱某感动。既然如此,我就听你的,可是……小姐也该给我个凭证,否则到时候我怎么上门求亲呢?”
白木槿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于是道:“你不说我也正要给你,这是我随身的一个玉佩,上面刻着我的闺名,一个云字,你记得要收好,千万莫丢了,日后但凭此物来宁国公府求亲就是!”
说着就从袖中掏出那枚玉,塞在了朱常荣的怀里,巧笑倩兮地看着他。朱常荣连连点头,这下对白木槿的话更是深信不疑,人家连贴身之物都肯相赠,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白木槿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才起身道:“公子,我不宜久留,你可得记着奴的话,待会儿我表姐来了,可就不好行事了!”
朱常荣见她要走,着实不舍,深情款款地道:“小姐……是否能再留一会儿?”
“公子,来日方长,何必急于一时呢?”白木槿半含羞怯地道,便已经起身要走了。
朱常荣想要爬起来追,却发现自己还是动不了,才赶紧道:“小姐,我动不了,待会儿陆娇娇来了,我可怎么办?”
“公子放心,我也略通医术,您这是一时的,过个一盏茶的功夫就会自己好了!”白木槿道。
朱常荣这才放心下来,不过白木槿已经出了院门,他连人影也看不到了,怅然若失地叹了一口气,但继而又觉得心里涨得满满的,他生平还是第一次对女子动情。过去那些莺莺燕燕与这白二小姐比起来,真是庸脂俗粉,连人家一个脚趾头都比不上,他甚至都没到她的全貌,却已经被迷得失魂落魄了。
一心想着不久之后,自己就能抱得美人归,兴奋滴恨不得仰天长啸,以告知所有人,他朱常荣也是有好女子爱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