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过两天就要迁宫了么?是龙胎不稳?”
卫景昭摇了摇头,“是儿臣没有算好时间,静妃的死太仓促了,瑾嫔为了启和的心情,自请暂不迁宫。儿臣想,不如到时候封妃与迁宫一齐进行,这也是别样的荣耀。”
太后点了点头,心中已有了计较,“哀家先前还念着这桩事,转眼就忘了。静妃刚去世,之前与她不合的瑾嫔就搬去那么好的地方,启和一定要难受。既然瑾嫔如此懂事,就暂且搬来哀家这边,哀家也想好生认识认识她。”
卫景昭还没说出口的话被太后说了出来,心中极是高兴,“有母后这句话,儿臣就放心了。”
太后淡淡一笑,续道:“哀家还没说完,皇帝再把启和也送过来,哀家带一阵子。真要计较起来,静妃也算是瑾嫔的‘仇人’,哀家倒是想瞧瞧,瑾嫔面对仇人之子,背地里会是什么样的。”
对于这样的测试,卫景昭心中并不太乐意,但青栀入住万寿宫已经非常不妥,若有权贵或御史计较,也不好模糊过去。太后这意思,至少是把所有事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母子俩说定这件事后,卫景昭便往甘泉宫去。
彼时祭奠的人都差不多散了,青栀也回到出云阁。梳月被人喊出去了一会儿,一时回来便屏退了众人,小声道:“小姐,方才有慕小公子的人传进来话。”
青栀正仔仔细细地给启安做着快要完成的虎头鞋,手中一停,蓦地想起那个新春的夜晚,慕怀风过来问了自己一句是否想出去。她急切地道:“他是不是做了些什么事?”
梳月有些感慨的样子,“慕小公子说,他已经寻到了扳倒宋家的法子。”
青栀睁大了眼,“竟,竟有这样的本事?”
梳月也道:“奴婢也觉得惊讶,不免多嘴问了句,传话的侍卫说,虽然大家族最是盘根错节,但漏洞也多,真要清算起来,每家都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慕小公子拿到的证据是宋家联合他人私吞朝廷物资卖往康国的事。虽然量不多,但往大了说,这和叛国通敌没什么两样。如果卢家倒了,再往下清查,也许就能救出小姐。本来,慕小公子这两天就准备发作出来,谁知小主似乎已经洗清了冤屈准备迁宫了,静妃娘娘又在这个节骨眼上骤然离世,所以现在慕小公子想问问小主,还要不要捅出这件事。”
青栀却敏锐地抓到了中间的一点,“梳月,你方才说,这些物资的量并不算多?”
梳月想了想,很肯定地道:“那个宋侍卫是这么说的。”
青栀抿唇,“那便通知慕公子,不必发作出来了。咱们这位皇上,虽然朝堂间也算是雷厉风行,但却很明白‘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宋家这档子事,皇上未必不知道,只是他不愿去计较那些蝇头小利罢了。退一万步说,即便皇上什么也不知道,静妃刚刚亡故,最可能做下一任皇帝的三皇子眼下背后只有一个宋家了,便是为了三皇子,皇上也不会把静妃母家如何。”
梳月赶紧点了点头,“那奴婢这就去寻宋侍卫。”
“这个宋侍卫可靠么?”青栀谨慎地问。
“他说是巡宫时与慕小公子相识,也不知是不是真的,但他说的有条有理,又给奴婢看了将军府的对牌。奴婢想,若非慕小公子给,他一个普通侍卫,也拿不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