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妾,嫔妾一想到有人要害自己,就坐立不安,嫔妾好怕,积雨榭空空荡荡的,嫔妾很怕那人害了嫔妾的孩儿还不够,还要过来拿嫔妾的性命。”柳亦容委屈又可怜,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地往下掉。
好些人面上都没忍住,浮现出受不了的模样。如果柳亦容再年轻一点,本性又活泼大方,说这样撒娇而又寓意明显的话,那真是再正常不过了。但她已经入宫一年了,还是这样明显地争宠,实在就让人有些不能接受。
高春梅与她同时入宫,一贯的好性子,此刻都有些尴尬,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小声提点,“皇上和柔贵妃娘娘都在这里,婕妤的事一定会讨回公道的,千万别太过伤心,以免伤了身子。”
柳亦容从来不把高春梅放在眼里,这会儿也不例外,压根儿不去搭理这个一直想要照顾她的所谓“姐姐”,只是默默垂泪,做出让人怜惜的模样。
白初微看了这么一场戏,心中其实是嗤笑,但面上绝不会表现出来,而是同卫景昭商量,“敏婕妤说的也有些道理,何况云彤就在锦绣宫中居住,查起来也方便。”
卫景昭挥了挥手,意思是同意了。
云彤又气恼又冤枉,但她知道如今自己不得宠,也无话可说,只努力地让红红眼眶中的泪水不往下掉。
过了一会儿,前去搜查的小太监回来禀报,“回皇上的话,回贵妃娘娘的话,奴才并未在云贵人的居所搜出什么可疑之物。”
云彤忍不住流下泪水,“嫔妾算是清白了吗?”
卫景昭宽慰了一句,“朕与贵妃本来就是为了还你清白,眼下当然更加相信爱妃并没有做那害人的事。”
青栀心中了然,恐怕这个李碧曼,之前不知道怎么得到了云彤宫里的人要去御膳房的消息,便想嫁祸或者转移视线到云彤身上。但锦绣宫固若金汤,不是那么好进的,因此关键的证据红花没有被放进来,只是给人留下了怀疑的影子。
然而灵猫香的事情,在场的估计只有青栀、柳亦容、李碧曼三人心知肚明,所以一时半会儿,还没有人会怀疑到李碧曼身上。
云彤这边搜不到任何证据,事情一度胶着了。
到了这会儿,就连青栀都有些好奇,李碧曼究竟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红花下到柳亦容的吃食里。
当然,如果查不出来也没人来问询自己,青栀绝不会主动去说什么,毕竟柳亦容先前就存了害自己的心思,不然不可能三番五次地把带着香囊的李碧曼推到自己面前。对于这样的人,青栀若是不反击,往后绝对会踩在自己头上耀武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