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脉之间,血浓于水。
魏王之于朱高熙,那是仁慈的长辈,是让亲近的外祖父。感情自然是深厚的。
“燕地加急来信,母妃会赶回京城奔丧。”
福娘对夫君讲了此事。
这信是福娘在府内先接到的。所以,她自然是告诉了夫君。
“母妃回京城?”朱高熙念了一句,然后,反映了过来,他说道:“父王、母妃他们都会回京城的。”
这一点,朱高熙肯定的。毕竟,外祖父过逝了。身为女婿的父王,身为嫡女的母妃,肯定回归来的。就是二弟、三弟,同样会回京城来。
“可惜了,母妃没见到了外祖父的最后一面。”朱高熙是可怜他的母妃,这是真正的伤心事。
“唉……”
朱高熙是一声叹息。
在小榻上,装了睡的朱瞻元是听到了父母的谈话。
其实,这些日子以来,朱瞻元就已经知道了。他的外曾祖父魏王病倒了。那时候,朱瞻元就有些想明白了,前一世,他爹为何会那么容易被人算计了……
因为,徐氏一族被皇曾祖父在宏武后期,打压的太利害了。
京城之中,徐氏一族的龟缩,让燕王府在京城内是独木难支。所以,他爹才会容易被人暗算了。
朱瞻元想到了,徐氏一族注定的落寞,以及未来燕王府更加黑暗的那些年。朱瞻元真是恨啊,恨不能快快长大。
一个小婴儿的身体,什么都做不了。
朱瞻元的未来大计,需要时间。他需要长大些,才能找到了机会实施。
不管朱瞻元如何想?
时光是不会等人的。
燕王、燕王妃,以及他们的嫡次子朱高晸,嫡三子朱高孜,是一起在腊月赶回了京城。
归来之时。
燕王妃整个人都是一脸的憔悴。
对于父亲的过逝,燕王妃是按受不能的。因为,离京之时,她去探望过他的父亲。那时候的魏王是气色正好,瞧着那等健康的状态,再活些好些年完全没问题。
至于燕王嘛,是在从魏国公府里,给岳父致礼之后,就是老实的待在了燕王府内。
对于皇宫里的宏武帝,除了刚回时,去请安了一回。其它的时候,燕王很本份。但是,在燕王的心底,积压了很多的愤怒。
京城,燕王府的书房内。
燕王是写了无数的大字。
那些大字,是无数个“忍”字。
燕王在静心,燕王却是静不下心来。
“大师,京城已经无本王的立锥之地。以您之见,本王是否应该在接下来的年月里,安份守己的待在了燕地?”燕王搁了笔,停了那写着的“忍”字。对道衍和尚问道。
道衍和尚念一声“阿弥陀佛”。尔后,他说道:“王爷已经下定决定,何苦来问了贫僧?”
“一切缘法,当由王爷定夺才是。”
道衍和尚如此讲道。
燕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说道:“是啊,一切当由本王定夺,本王只是不甘心,不甘心……”
“算了。”
最终,燕王忍下了愤怒,他说道:“终归是父皇的意思。我身为人子,除了顺从,亦能如何?”
“待他年,待他年……”
燕王最终没有继承的说下去。
燕王很清楚。他的父皇不是手软的。
既然宏武帝要立了皇太孙,那么,宏武帝就一定会为皇太孙扫平了道路。他们这些年长的皇子,那些背后的助力,肯定是被宏武帝重点注意的对象。
宏武帝不会伤害他的亲生儿子。呵呵。
那些在皇子背后兴风做浪的势力,就是宏武帝要剪除的对象了。
因为,没了那些势力的支持。在宏武帝看来,权利最大的中央,最后由皇太孙继承的话。那天下,就是注定了的太平盛世。
毕竟,从古至今,从未曾有太平盛世年间,帝王会守不住了江山社稷的。
当然,陏炀帝是一个例外。那一位是步伐太急了,急的扯了淡淡。
毕竟,陏炀帝嘛,在宏武帝的眼中,真不算一个太差劲的帝王。唯一的缺陷,就是性子过于的急切。
想陏炀帝,若在三征高丽前,就死掉了呢?
在青史之上,一定是一个英明的君王。因为,那时候的大陏是威压匈奴,四方臣服。
奈何,陏炀帝想以山东门阀打压了关陇门阀,又是要修了大运河,又是要征服了高丽。不管初意是什么?
陏炀帝步伐太快了,最终,崩盘了。
唉,皇帝这份事情,就是这么的以功绩论英雄。
宏武帝自然不同于杨坚。他这位开国帝王戎马一生,就算是借壳上市,借了白教莲的营壳,那又如何呢?
宏武帝是赤水空拳打天下。
这大周朝的一切,这天下是被打碎了的。
帝王威势,比杨坚的篡位之举,那是根基稳固。所以,宏武帝有信心,留给了他未来的皇太孙,他未来的承继人,一个没有刺头的平稳天下。
那些可能成为皇家的隐瞒的人,又或者势力,宏武帝会在有生之年,一一剪除个干净。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就是开国功勋,在朱氏一族的万里江山面前,宏武帝亦不会手软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