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佳美下楼来的时候,安陵香和墨少君依旧相谈甚欢,徐佳美可不敢作死地在墨少君面前提起周可馨,只借故说:“老头子,你该吃药了。”
墨少君拍拍安陵香的手,说:“对,爸爸要吃药去了,你们也去吃饭吧。好久没吃家里做的菜了,想不想啊?厨房今天做的都是香儿喜欢吃的菜,多吃点啊。”
他都已经起身了,又叮嘱道:“我看香儿脸上好像有点晒伤了,要是觉得疼的话,不管任何时候都要告诉楒白,他会请医生来给你治疗。”
安陵香点头应着,扶着墨少君的胳膊送了一段路,他就说:“好了,去吃饭,我自己能走。”
墨少君刚走了两步就听见墨楒白在他的身后小声说:“爸爸就只关心你,我也晒伤了他都不看一眼。”
安陵香轻笑了一声,说:“伤痕是男子汉的勋章,你的脸上留点疤说不定还更好看,男子汉气概爆表有没有?”
墨少君听见两人的窃窃私语,愉快地笑了起来,他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安陵香的幸福有所依托,经过慎重的比对和筛选,墨楒白是他认为最合适的人选。
所以当初墨少君一心撮合墨楒白和安陵香,并不是因为那是他的儿子,而是墨楒白真的是候选人里脱颖而出的那个。
和墨少君的欣慰不同的是,徐佳美对安陵香的话非常反感,腹诽道:“盼点什么不好,盼我儿子破相!”徐佳美扶着墨少君去了书房,他每次服药都要好一会儿,一是因为药多,二是因为吃下去了以后身体的反应很剧烈,他从不给两个孩子看见,不想让他们担心,所以都是
关起门来吃药。那扇门能阻隔视线,却不能阻隔孩子们对他的关心,两人都是一脸凝重地望着书房门,谁都没有心思吃饭,直到墨少君走了出来,两人马上移开了视线,热热闹闹地往餐
桌边走去。
墨少君早就不跟大家一起吃饭了,他的食物都是单独做的,一日多餐,用餐时间上也和大家有区别。
徐佳美过去餐桌边落座以后,两个年轻人才在她的右手边坐了。
家里的饭菜果然是最美味的,安陵香大快朵颐的时候,根本就不会想吃这么多会不会胖的问题。
墨楒白还很宠溺地将她喜欢吃的帝王蟹剥好,堆进她的碗里,一顿饭被她吃得有滋有味,有声有色。
徐佳美全程黑脸,几次三番想要发作,都忍了下去,毕竟不方便当着丈夫和儿子的面教训安陵香。吃过晚餐,安陵香就去陪墨少君了,徐佳美抓着机会把墨楒白叫到一边去,问道:“你薛阿姨晚上给我打电话来,说你把可馨丢在国外没管了?她气呼呼地飞去接可馨了。
你真把人家丢在那里了?”
墨楒白紧闭着唇,没说话。徐佳美知道这就是默认了,提了口真气起来,结果还是骂不出口,毕竟自己儿子,犯不着为这点小事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