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呦呦多有眼力劲儿的人,马上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一般地说:“老夫人好,您吃了早餐没,要吃点水果吗?”
徐佳美只想离开这里,忙说:“不用了,你吃吧。”瞿呦呦不动声色地挪到安陵香那边去了,将水果塔放在她的办公桌上,不准备离开现场的样子,毕竟刚才剑拔弩张的场面有点可怕,她怕这一走,两人又起冲突,那可就
太糟糕了。
一直没说话的安陵香忽然开口了:“您请留步,我安排司机送您,楒白说想见您,现在。”
徐佳美有点没反应过来,恶狠狠地瞪着安陵香,她不疾不徐地说:“我希望他知道您来找我的事,所以刚才和他是连线通话的。”
也就是说,刚才徐佳美的所作所为墨楒白全程都知道了?徐佳美抬手就将她的小手包照着安陵香的脸投掷了过去,瞿呦呦身手敏捷地从中间阶段了,双手抓住包,还恭敬地还给了徐佳美说:“天气冷,手滑很正常的,呵呵呵。老
夫人,您的包,请拿好。”
司机果然如他所言,不会离安陵香超过五百米,不足一分钟,他就已经进来了。
大家都很熟,司机往门旁边让了一下说:“老夫人,车在楼下,请您随我来。”
徐佳美抬手就推了司机一把说:“滚开!你是什么东西,还管得着我去哪儿吗?”
她今天吃了大亏,也顾不得在公司员工面前保持优雅了,转脸气愤地说:“我就知道你不会彻底消失,因为狐狸精只会装柔弱!”
瞿呦呦被震了一下,怎么有人会用狐狸精来形容自己的儿媳妇呢,这也太糟糕了。司机在办公室里没发作,一出去就一路跟着徐佳美进了电梯,然后很是尽职尽责地完成了“把老妇人送到老板家里的任务”,在必要的时候,他是真的会动用蛮力完成任务
。墨楒白的感冒好了不少,公司的事情多,时间耽搁不起,他积极接受治疗,争取早日返工,大清早就开始在家里打吊瓶,接到安陵香打来电话,他本来还挺欢欣地接了起
来,想先说自己好可怜在打针,博取同情,然后趁机视频,给她看自己被针扎的手,很痛痛,要亲亲抱抱才能好。
结果电话一接通,响起的就是徐佳美的声音。
安陵香跟徐佳美之间的关系绝对不可能会互相拜访,只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上门找茬。墨楒白不懂,他妈妈这些年,要什么有什么,他没亏待过她,甚至已经发生的那些事情那么让他伤心,他也没有埋怨过她,毕竟是自己的亲妈,她固然有错,但是他处理
得不够好,才导致了最糟糕的结果,总不能把全部的责任都推给自己的妈妈,以此降低自己的罪恶感吧?
所以就算他这五年来难过得夜不能寐,也是自己承受,并没有把不满宣泄在母亲的身上。他一直相信,母亲一定只是因为失去父亲,过度悲伤,又被周可馨连哄带骗地蒙蔽了,所以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才会对安陵香做出很多过激的事情,她不会是故意的,
他的婚姻不幸,也不是母亲想要的结果。
更何况,大家在被周可馨摆了那么惨烈的一道以后,他相信母亲已经能分辨得出来,安陵香和周可馨的不一样。
安陵香的单纯善良,诸多忍让,就算因为误会,走到了离婚那一步,她也没有怨怼过,只是安静地离开。
他一直没跟母亲谈安陵香回来了的事情,也没和她沟通自己的计划和决定,就是因为,他没觉得母亲会是一个阻碍。
上次他把话说的那么清楚,他的人生,由他来决定!
谁曾想,就在他挖空心思地想要挽回妻子的时候,母亲居然会去主动找上门去挑衅,他所有的努力,都可能因为母亲的蛮横无理而付诸东流了。
徐佳美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极不情愿地下了车,凶巴巴地对司机说:“我记住你了!你居然听那个女人的命令,我要辞退你!”司机冷静地说:“我受雇于老板,他安排我听从夫人的吩咐,我只是按老板的要求行事,还望老夫人多多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