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徒弟吃几副药精气神能恢复的快些,至于修为,唉……
晨音交待好婢子,一哭二闹三上吊都不能让公主出去,就拎上药匣子赶到浣花海,开了张方子让白小鱼去找医官抓药。
连灼说:“遥知暂时交给你,我要去刑属。”
“嗯,去吧。”
“你……”连灼欲言又止,晨音来了就在忙,没有跟他多说一句废话,心里有些不好受,他和晨音着实发生了些意外。
晨音晓得连灼有话想说,又还是专注于指尖的银针,忽略不相干的人和不相干的事。
连灼就有些不知所措,留下怪尴尬的,走又迈不动步子,好不容易决定说点啥,白小鱼又抓好药回来了。
唉……
他还是去刑属,早点把啸风从天牢捞出来。那段时间老凤凰涅槃,小徒弟难过,每每一想起他就酒不离手,某天喝多了,去找晨音拿解酒药,后来记忆断片,等他断断续续回忆起些许,再拼凑还原事发经过,
他把晨音睡了,他强行把晨音睡了。
这事……唉,亏心!
白小鱼瞅着连灼要走又不走,问连灼说:“上神不去捞啸风?”
“要,当然要。”
“那还不走?”
这句是晨音问的,连灼不知怎么回事,就像耗子听见了猫的声音,冷不丁打出个哆嗦,拿好给啸风的丹药,头都不敢回地走了。
白小鱼看得云雾缭绕,司战之神啥时这么怕晨音上神?
顾遥知昏睡了三天才醒,惺忪视线里,啸风流着泪扑通一声给她跪下:“啸风给主人磕头,谢谢主人救下啸风的命。”
“没事就好,你快起来。”
“啸风不起来,啸风还要给主人磕头。”
顾遥知有些乏力,爬起来坐好已经勉强,实在拉不动啸风,白小鱼送热好的汤药进来才把啸风拉起来站着说话。
坐骑专用通行令在啸风腰上系着,说明事情已经过去,啸风不但保住了命,还没有被逐出九重天。
咦?啸风犄角上怎么有个疤?
【宿主,啸风与那仙使各执一词,又无其他人证物证。】
【啸风就想去跳验生炉,跟宿主当年一样,证明自己没有轻薄公主,当时只是想吹个气儿弄走掉落在公主脸颊上的花瓣。】
【司战之神拦着不准啸风去,啸风毕竟是九重城的飞兽,来九重天的时间尚短,有没有轻薄公主都会被验身炉烧成灰。】
然后??
【然后司战之神另支了个招,用在验生炉里烧红的石头往啸风身上烙一下,伤口如果溃烂,那就是啸风说谎,反之,啸风清清白白。】
【啸风自己要求往犄角上烙,烙犄角最疼,而且会永远留下一块疤,也是用这块疤毕生铭记宿主的恩情。】
傻小子……
早知如此还去取什么学舌草。
【宿主,这不一样。】
【啸风因祸得福,现在说话说得可利索了。】
她招招手把啸风叫到榻前,心疼地摸摸犄角上的疤:“后悔来九重天吗?”
“不后悔,啸风就是要跟着宿主,以后啸风事事谨慎,多加小心,再也不给主人惹祸,啸风永远追随主人,至死方休。”
说完,啸风学着九重天礼数给她行跪礼,头磕在地上眼泪就又流了出来。
晚一些的时候,连灼过来看看,师徒俩坐在屋檐下看日落,连灼说:“你好像不开心。”
“嗯,心里压了块石头似的沉得慌。”
“九重天就是这样,啸风还需要漫长的时间融入,你刚来那时不也一样吗?吃了苦,遭了罪,才从顾太岁成为顾上仙。”
“神仙们见到啸风的第一反应是九重城的飞兽,自然不会把啸风往好的方面想,想要扭转这种印象着实需要时间。”
“你都想明白了,干嘛还心情沉重?”
“因为梵生和澜若衣。”
连灼指指铺地的绿芽:“有没有觉得几日不见这些家伙们长高了。”
“长高了一丢丢。”“嗯,离老凤凰回来的时间又近了些许,所以,不用老是想他。至于澜若衣,一剑杀了不如留在蛮荒好好享受炼狱般的滋味,那么轻易就被你骗了,澜若衣该有多希望
活着离开,而越是求而不得,日子就越不好过,度日如年般。”“师傅,”顾遥知捂起小脸,不想让连灼看见她快哭的样子,说:“之前天天盼着梵生回来,晓得他如先天之神一般后,又希望他不要回来,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他回来就是九霄琉璃翊天君,翊天这两个字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