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过来,晨音也来了,忙碌一晚上,确诊着实是瘟疫,幸好方俞有所预防,在军营里一天洒三四回药粉,遏制住了瘟疫的爆发之势。
天明,方俞把染了瘟疫的将士数量报给梵生,晨音与方俞一起来的,说:“营里有我和凌老,方俞也很不错,君上只管放心。”
梵生点了下头,眉心略见松展,瘟疫在可控范围,一切便按计划推进。
连灼和南兮的竹语相继送来,午时一到,准时出发。
顾遥知合着绢巾擦拭冉影剑,听梵生叫来几位主将,一一安排布置,四海神官和司水之神也已弄清楚地宫出入口具体位置。
梵生虽然养了几天肉,但军中的大凡小事都替她打理的有条不紊,除了瘟疫让她揪了下心,其他都还好。
人马集结完毕,下一步就该出发了。
梵生御风先行,在正对地宫正中心的半空中唤出槃魂剑,以槃魂为阵心,布下光罩状结界倒扣而下,覆盖范围之广,包括顾遥知他们的三路大军。
顾遥知见红色光罩落下,就听如意的声音断断续续起来,之后便跟她失联了。
不能用天雷把澜若衣劈个半死,想来还真有点遗憾。
邬霁的先锋营发现几只异兽朝他们方向扑来,顾遥知抬手示意进入战头状态,邬霁刚要动手,梵生布完结界回来,风中显现,没有槃魂剑也几下就把异兽劈了。
梵生还御风走在前锋营的前面,红衣迎风翻飞,前面又有两异兽扑来,梵生左右一拂袖,异兽就一边一只躺地抽搐。
前锋营因此闲了下来,顾遥知也闲了下来,整个西路大军都因多了九霄琉璃翊天君而闲了下来。
不愿累了她,他也不用这般亲力亲围吧?中途歇脚的时候,顾遥知特意问了问梵生,梵生轻挑眉尾,端着翊天君的派头说:“本君这么做当然不是为了你,而为了巩固本君在将士们心中不可撼动的威仪,本君
是一位十分睿智的神仙,懂得什么时候最适合用来收服人心、鼓动士气。”
“呵,”她白眼:“哪门子睿智,明明就是老奸巨猾。”
梵生低斥:“放肆,不可以这样形容本君。”
“我又没有形容错。”“你形容的不够准确,准确的说,本君就是一位十分睿智的神仙,”他示意她看看将士们,无不向梵生投来敬佩的目光,行军轻松不少,又大大提高了士气,但她只承
认老凤凰这法子有效不果,而不承认他睿智,老凤凰就是老老奸巨猾。
她说:“你又布结界了,元神还好吗?”
“嗯,好着呢。”
“你元神不稳,又一个人守了大半年,一定累坏了,剩下的就都交给我吧。”
他又纠正说:“本君不是元神不稳,而是元神渐稳。”
“我还不是为你着想。”
“你这叫多虑,那日问灌进地宫的水顺着暗河流走了怎么办,问得这么多余,还没从中明白什么叫‘瞎操心’?”
顾遥知又想白眼了,跟老凤凰说话有时候真得挺累。三天后,地宫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因为没有全军拔营,带的军需物资都是经过精打细算的,时间也掐了又掐,四海神官和司水之神在调息,做最后的准备,待到天色
放亮,听连灼统一指挥,就往地宫里灌水。地宫的出入口有三处,皆设了一定机关,方圆百里勘探下来,另发现几处类似于地洞的出入口,恒舟说:“这些地洞不是修建地宫时留下的,应该是一些异兽偷偷溜出
地宫时自己刨的。”
南兮和连灼特意过来,商量接下来的每一步细节,逸归也在,说:“查看过地洞附近的痕迹,应该有些时日了,并不是最近一两日刨的。”连灼说:“我们这么大动静,澜若衣不可能一点没察觉,前两日没被我们围住,或许澜若衣还不晓和,但是现在,我可以肯定,澜若衣一定知道地面上的情况,”然后
问梵生:“有没有发现澜若衣冲撞你新布的这道结界?”
“暂时没有。”
顾遥知想问问澜若衣就这么坐以待毙吗?再一想梵生嫌她瞎操心,她就没问出口,听老凤凰和师傅怎么说。梵生接着说:“澜若衣没有这么傻,冲撞结界被我发现,还不如坐等我们动手,地宫里跟她一样被困的异兽拼死往外逃的时候,她再混水摸个鱼,兴许我一时不察,还
有可能逃出这道结界。”
“你可得仔细了,”连灼提醒说。
南兮看了看地图:“灌水的同时把地洞全部堵上,不影响我们把澜若衣给逼出来,但澜若衣会选什么样的位置冲出一条生路,这个真说不准。”“不会有生路,”梵生说:“我们给澜若衣留一处出入口她也不会选择,澜若衣绝对能想到,我们所留的出入口外定有千军万马等着她,不过,随便澜若衣从哪里冒出来
,她都在本君布下的结界里,澜若衣并不擅长土遁,能像耗子一样从地底下逃出本君的结界。”
连灼就有些迷糊了:“你不是说兴许你一时不察吗?”“异兽往外逃的时候,你负责清剿,我啥也不管,一门心思就盯着我的结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