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韵一愣,转头看向苏晓珂。
“怎么?你不相信我说的?”苏晓珂见黄韵一脸怔愣,忍不住笑着问道:“难不成你觉得我不答应你才是对的?”
“我只是……有些不敢相信。”黄韵听到苏晓珂这么说,突然展颜一笑,放下手中的东西朝着她福了福身子,轻声道:“苏姑娘放心,我必然不负所托。”
也许,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这么简单。
苏晓珂没有说,她送黄韵进京到底是要做什么事,可是黄韵应下了。
至于以后,究竟会成什么样子,谁又能完全说的清楚呢?
……
“你答应她了?”吃过面以后,王曼便陪着苏晓珂一起回了客房,因为知道明日一早王贤一就走,二人也没打算在歇着,索性半躺半靠地在贵妃榻上聊天。
“嗯,我觉得黄韵可能更适合。”苏晓珂点点头,想了想才说道:“月月虽然这段时日受了一些教导,也见了不少人,可终究还是太过胆小,你知道,那个地方……这样可不行。”
“可你先前分明是要送她进京的。”王曼有些无奈地叹口气说道:“虽然说胆子小,可到底是跟你亲近些,这黄韵就……”
“这个东西,谈什么亲近与不亲近?”苏晓珂笑了,看着王曼说道:“若不是你不会做菜,我倒是希望让你进京,左右不过是多留条后路而已。”
“说起来,我好想从来都没问过你。”王曼看着苏晓珂,顿了顿还是说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曼儿,有些事我不需要瞒着你。”听到王曼这么说,苏晓珂不禁微微一笑,想了想之后才道:“我那个夫君,其实是战王殿下。”
“你……你说什么?”饶是王曼早就做了心理准备,还是差一点将刚入口的热茶全都喷出来,她想过很多种可能,比如说苏晓珂是想去找她父亲报仇啊,亦或者其他,却从来没想过那个猎户竟然是战王靳慕冥!
“我没骗你。”苏晓珂摊开手,一副无辜地表情说道:“他先前失忆,我自然谁不知道他是谁,可后来他恢复了记忆,还见了你父亲,所以我才有所察觉,他也没有瞒着我。”
“他是不是要丢下你?”王曼突然好似想到什么一般,猛地将茶盏往旁边的小几上一放,有些恼怒地问道:“战王又怎么样?难道就能翻脸不认人了?你们俩虽说没有成亲,可那官府的文书上写的明明白白,他敢不认账,我就替你去告御状!”
“曼儿!”苏晓珂没想到自己几句话竟然让王曼误会了,当下忍不住揉了揉眉心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
“啊?”王曼一愣,见苏晓珂哭笑不得,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激动了,当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说道:“我只当你是受了欺负,现在看来并不是。”
“他想回京请旨赐婚,可我不想落后于他太多。”苏晓珂摇摇头,敛去眸中的笑意,认真地说道:“我不想让别人提起我与他来,别人会说,你看,战王殿下竟然娶了一个渔家女,真是可惜……”
说到底,还是苏晓珂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如果是这个时代的姑娘,一个渔家女,能得战王的心,大概早就开开心心的嫁过去了吧?
毕竟,她们自幼就是在家从父母,出嫁从夫君。
“我觉得你做的也没错。”王曼听了这一番话,颇为感同身受地说道:“你是不知道,当初我得了长公主的另眼相待,那些人表面上对我恭敬,父亲下狱的时候个个都说我是命格太强,结果克父克母,不然又怎么会母亲早逝,父亲入狱呢?”
提及那段昏暗的时光,王曼的脸上也有些暗淡,那个时候她也怀疑过自己,若自己是男儿身,是不是那些人就不会这么说了?
“如果这一次的贡品不出问题,王贤一说不定就会调去京城。”苏晓珂不愿看到王曼这样低落,索性岔开话题说道:“到时候,如果你父亲能够上任,我跟你一起去潮州。”
“你想做什么?”王曼一愣,随后问道:“你不会在打潮州港口的主意吧?”
“我知道瞒不过你,朝廷现在禁海,但我听闻潮州那边不少人都在做走私的生意,为什么别人能做,咱们不能做?”苏晓珂托着下巴,毫不在意地问道:“而且只要海帮能名正言顺,咱们还愁建不起船队来?”
“你是不是疯了?”饶是王曼一向佩服苏晓珂,这会也忍不住反驳道:“难道你不知道这么做被朝廷抓到,可是要杀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