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必要，我也会的。”黎望舒侧头看她：“甚至是活人。你以为我有多高尚么？”

黎望舒一直承认自己的阴暗，她也从来都有认识到自己的阴暗。她其实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别人要怎么对她，她就想要如法炮制的还回去！

“从你气成那样，还能不动手灭了他，我觉得你挺高尚的。”女鬼的语气充满着欣赏：“至少你的心里还有阳光。”

黎望舒有些诧异的看着她。

“我放过你，只是因为某些我心里的阴暗原因。”

对于她的坦诚，黎望舒也很欣赏，虽然对方什么都没有说。黎望舒点了点头：“我也很欣赏你，你很诚实，至少你对你自己很诚实。”

女鬼愣了愣，飘在原地看着黎望舒走向自己家里，她语气喃喃：“对自己坦诚么？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至少能让你活的快乐一些。”低沉的嗓音在她背后响起，女鬼显然有些激动，或许是恐惧，也或许是其他，她强制让自己镇定下来，转过身看着那个倾慕数百年的男人：“你……”

“我很感念你没有对黎望舒出手。”子慕冷眼看着面前的女鬼：“不论你出于什么原因。”

“那也只是现在而已，我或许以后会做些什么。”

“我与她都不觉得你阴暗。”子慕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自顾的说着。片刻后才又语气冷凝道：“你当然可以选择让她失望，这是你的选择。我也会失望。”

女鬼惊讶了好一会儿，她追上即将进入院子的子慕，因为阵法的原因只是站在门口：“这不像是你会做说的话。”

“怎么？才知道么？”子慕的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我就是这样卑鄙，知道你不甘被驱使，更知道你喜欢我。甚至这也算是一种威胁……但很有用，不是么？”

他说完便走进了屋子，留着女鬼站在原地心中酸涩。

是啊，他说的没错。

这样真的很有用，她无法对黎望舒动手，甚至还会隐秘的保护她……

黎望舒刚上楼洗了个手，就‘蹬蹬蹬’的从楼上跑下来，毫无顾忌的扑到子慕怀里：“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没什么，有些事情交代下去了，我总要多陪陪你。”子慕稳稳的将她接住，舍不得放下，干脆一直抱着她上楼。

可实际上，并不是像他说的那样。黎望舒使用玉牌他是知道的，无法查看对方的信息，这证明对方的能力比黎望舒高出一大截，他根本不能放心，所以第一时间放下手中的一切回来。

这来回的时间被他用尽能力压缩，才得以这么快赶回来，他消耗的很大。索性黎望舒没有出事，但他也没有后悔，至少他要知道，到底是谁接触了黎望舒，这会不会对她造成危险。

黎望舒闻言亲了亲他：“我妈这两天心情好，跟我爸出去玩了。你能想象么，我身为他们的亲生闺女，被抛弃在家里了。”

“我这不是回来陪你了么？”子慕喜欢黎望舒对他撒娇的样子，特别依恋自己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本来还想找机会告诉黎望舒，结果黎望舒自己就提起了玉牌跟女鬼的事情。

子慕给她解释了玉牌，却没有说女鬼。

黎望舒手里把玩着玉牌，猜测的问道：“你之前回来的时候，是见到她了吧？遇到了一个几百年前就喜欢你的迷妹，感觉怎么样？”

“这样的人太多了。”子慕很不在意的语气：“我都习惯了。”

黎望舒禁了禁鼻子，想说点什么，但一想到在鬼市还有四娘呢，似乎喜欢他的人确实很多，一时间难免压制不住的吃起了飞醋：“被宠坏的孩子！”

“那也是被你宠坏的。”子慕用额头抵住黎望舒的额头：“我只在意你喜不喜欢我。”

黎望舒还是忍不住害羞：“这么说，我才是被宠坏的那一个。”她只能躲开一些：“这么一个万人迷的你，偏偏喜欢我。我上辈子是拯救了宇宙吧？”

“结婚的礼服你想要哪种？”子慕忍不住亲了亲她的脸：“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我都帮你定做了。”

“日子都快到了，你才来问我。”黎望舒撇了撇嘴：“我真的很想说，你什么都自己定下了，干脆自己结婚吧！”

“那可不行。”子慕知道她是说笑，但仍是止不住的恐慌起来：“我只是不想你操劳，况且你什么都参与进来，到时候连点惊喜都没有。”

黎望舒赶紧抱住他，安抚这个差点炸毛的爱人：“当然，我都知道的，我很开心，有你对我这样好。”

她的爱情观是从她父母那里继承来的，黎渊对萧曼的好那是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在家里，黎望舒永远是最没地位的一个，当然她爸爸肯定也会让着她。但在黎渊的眼里，萧曼绝对才是第一位的。

就在他们俩腻歪的时候，一张灰色的纸忽然从窗子的缝隙飘了进来，稳稳浮在空中，停在了子慕面前。

“那上面写了什么？”黎望舒只看到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