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个没啥事儿指的是身体上,心灵上么,俩人已经被彻底暴击了。
就好像一把硕大的铁锤,直接砸在了两人的脑瓜子上,整个人嗡嗡的,眼睛里似乎在冒着金星,嘴里一甜噗呲噗呲的就开始吐血。
虽然大辽号称控弦百万,逼急了也真能弄出来,但说实话大部分也就是那样,他们手里的这十几万,可是货真价实的精锐。
最关键的是,这十几万兵一丢,耶律贤这个皇位还坐得住么?用膝盖想也知道,就算大宋不来打他们,他们自己也得把人脑子打出狗脑子来。
却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该怎么办呢,就见昨天还对他们狗腿子一样的北汉宰相郭无为,亲自提着一把三尺余长的长剑,身后跟了百余名随从,各个都身穿蓑衣,挽着裤脚,笑嘻嘻地将他们包围了起来。
“郭无为!你们……你们……你们北汉是要背信弃义么?刘继元呢?”
郭无为好像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笑话一样,哈哈就大笑了起来,“北汉?哈哈哈哈哈,你们是得有多蠢啊,从今天起,老子再也不是什么狗屁宰相,老子是,大宋的宣徽南院使!你们想见刘继元?放心,你们会和他一块被送去开封,至于怎么处置你们,那就是官家的事了。”
耶律两兄弟和身后的护卫们神色刚毅的拔出了兵器。
“二位大王远道而来,如此贵客,若是不能带活的去见官家,未免美中不足啊,都是有身份的人,何必如此难看呢,体面点不好么?”
耶律斜轸闻言苦笑了一声,叹道:“大宋的将领,果然是用兵如神,技不如人,无话可说,敢问郭相,本王,是败于何人之手?”
“大宋白袍神将,孙悦。”
耶律斜轸闻言脸上笑容更苦,“原来是他,近些年,连我身在幽州,也少不得日日听他的故事,心知与他早有一战,却不想,这一战来的这么早,这么突然,可恨我一身本事,不能与他堂堂正正的打一仗。”
“南院大王若是愿降,日后在开封,自然可以跟孙小相公日日请教兵法。”
“呵呵,这世上从来只有战死的南院大王,没有投降的南院大王。”
说罢,耶律斜轸半点犹豫也没有,抽出刀子好似漫不经意的就在自己脖子上一抹,去了。
郭无为见此虽觉得惋惜,却也隐有几分佩服,其实这耶律斜轸于他们来说是老熟人了,他其实对劝降压根也没抱几分希望,所以默哀了一会,便略带希冀的看向了耶律乌轸,道:“北院大王,您与我中原王朝向来少有交集,可以说是无冤无仇,又是当今辽帝的亲叔叔,地位尊崇,便是暂时降了,辽国也必然会不惜代价赎回,不知您……”
耶律乌轸闻言哈哈大笑:“辽国没有投降的南院大王,难道就有北院大王了么?郭相的说法,真是好笑。”
说着,耶律乌轸也是一样,噗呲一刀就捅死了自己,口中还呢喃道:“罪人,对不起列祖列宗啊……”
郭无为无言以对,只有沉默。
等到天渐渐亮起鱼肚白的时候,所有恰好处于低洼处的倒霉蛋几乎都死了,只有少数会游泳的契丹和运气好处于高地,并且四周还好歹能淌出一条路的契丹兵,狼狈的逃过一劫。
近二十万大军,一夜过后还活着的,可能也就五六万了。
而且是士气大跌,丢盔卸甲,组织崩溃,头也不回的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