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猫说完,转身,毫无留恋地离开。她的脚步坚定,没有半分迟疑,可是,藏在袖口下的手,却一点点握紧了。
她原就怀疑兮萝,而今,他们设了一个局,兮萝成了那瓮中之鳖,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
若要继续为她辩解,那便是强辩!
而今,慕容北辰连为兮萝辩解的口都开不了,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又如何能说服凝猫?
慕容北辰看着凝猫离开的背影,心里只觉得一片触骨的疼。他不想要看到凝猫的背影,今后,都不想再看到。
……
手握诱饵,凝猫原以为他们要开始布局,可是堕星魂却把这件事不动声色地压了下去。
“不要惊动将军府的任何一个人。”堕星魂对慕容北辰嘱咐。
凝猫和慕容北辰再傻,也渐渐联想到了上回的事,上回,他也没动用将军府的任何一个人,而是只用慕容北辰的人手,悄悄行动。
凝猫心里生出了一股莫名的凉意,“你怀疑将军府里有内鬼?”
堕星魂没多说,只道,“小心驶得万年船。”
此事涉及到自己的孩子,凝猫自然是要万分小心,她当即便也同意了堕星魂的小心谨慎。
慕容北辰却是莫名想到了上次堕星魂与他说的话——越是不可能的人,便越是有可能。
慕容北辰竟然生出了一股子深浓的后怕之感。这些年他得到的情感丰沛,便开始渐渐不能接受任何亲人的背叛,他的心,变软了。
凝猫焦急的等待着,可堕星魂却迟迟不宣布动手,凝猫望着依旧沉睡不醒的嘟宝,她心里的焦急便越发难以抑制。
就在凝猫要忍不住去询问时,堕星魂只是沉吟道:“再等等,时机还未到。”
时机,他要等的,究竟是什么时机?凝猫要问,他却是负着手站着,微微仰着头看着头上月光,凝猫便站在他的旁边,两人目光一致,眸中似都掺着无数伤感。
“若我当真回了现代,不知看到的,会不会是这轮明月。”堕星魂淡淡开口。
凝猫的眸光微动,却是不语。她的心绪,最近总是不由自己,沉甸甸的,半分难以纾解。
她能感到身后总是有一束灼热目光,紧紧跟随。每每,她的心神总是泛起涟漪,但是,却又有着一股难以抑制的烦躁。
堕星魂转头看她,似要把她所有的心绪全都窥破,他余光瞥见身后不远处的慕容北辰,又游移到她的脸上。
“凝猫,我希望你不要成为我这样的一个人。”
凝猫思绪被打乱,疑惑望他,“怎样的一个人?”
“孤单,寂寞,日日只能与日光星辰作伴,寻不到半个知心识趣,可以解忧之人。”
凝猫闻言,心里便已明白他这说这话的意思,心里不自觉便又生出一股烦躁。
“你什么时候也开始上起心灵鸡汤了?”
堕星魂听出了她话里的不耐,他便知晓,她是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心里不觉微微叹气,做了母亲的女人,再没任何人,任何事能越过她的孩子去。话题点到为止,这些事,终归是他们夫妻俩自己的事,究竟该如何做,都是凝猫自己的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