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走后,高义欢忽又回头道:“去,准备一些礼物,本将要去李将军府邸拜年。”
说完,高义欢便换了套常服,当他出来时,高成威却匆匆回来,“将军,李节度的马车回来了,但是人却不在。侍从说李节度让他们先回来,自己并未回到驿馆。”
高义欢听了一惊,“快给我准备马车。”
另一头,李岩有些失魂落魄的出了宫殿,他心情十分混乱,挥手让马车回去,便一个人走在西安的街道上。
清晨,随着太阳升起,街道上的早点铺子开始营业,道路上人便多了起来。
李岩一边走,一边想着,大顺朝着急取了北京,却又守不住,最后便宜东虏,那他岂不是成了天下的罪人。
一时间,李岩心乱如麻,可是却又无能为力,只是漫无目的走在街道上。
高义欢坐在马车上,不时挑起车帘张望,车内一个李岩的侍从,也挑开另一侧的窗户,沿着街道扫视。
“将军,我家节帅在那里!”那侍从忽然出声。
高义欢忙把身子挤在他一边,向街道上看去,果然看着一身官服的李岩。
当下高义欢忙对着车外,跟着马车行走的高成威道:“有人跟着李节度没有?”
“没有发现,不过节度的官服太显眼,路上的人都注意到了。”
高义欢腮帮鼓动两下,沉声道:“管不了那么多。”
李岩正忧心忡忡的走着,一两马车却忽然到了身边,侍从当即伸出头来,急声道:“节帅,快上马车!”
李岩微微一愣,定神一看,是自己的侍从,他走了一路,也冷静下来,于是上了马车,却发现高义欢也在,脸上立时露出不喜的神情,“你在这里做什么?你不是怕被我牵连么?”
高义欢却直入重点,“节帅,现在东征已成定局,非节帅一人之力能够阻止,而既然不能阻止,节帅就该想一想,万一东征失败,虏兵入关,该怎么办?”
李岩听了,心头不禁一振,高义欢却继续说道:“节帅,我收到消息,牛金星想对节帅不利,还请节帅赶快出城,返回河南备战!”
李岩听了,瞬间沉默起来。
一个时辰后,近千顺军士卒,忽然出现在驿馆外,周荣华领着近百士卒,匆匆进入后院。
“将军,没有看见李节度!”士卒们纷纷过来禀报。
周荣华脸色一沉,急步往外面走,这时一辆马车停在驿馆前,高义欢从里面钻了出来。
“周哥,这是?”高义欢看见围住驿馆的兵马,见周荣华走过来,心头一振,他果然没有猜错。
周荣华见高义欢一脸惊疑,并没回答,而是先问道:“高兄弟去哪儿呢?”
高义欢疑惑道:“去给毫侯拜个年,我曾是他的部下。”
周荣华点了点头,又问道:“高兄弟,你没和李节度搞一块儿吧!”
高义欢面露震惊,忽然抓住周荣华的手,使劲的摇晃,“辛亏周哥昨天提醒我,别和李节度走太近,我为了躲他,回来就出去了,早朝时也没一起走。怎么,李节度出事呢?”
周荣华见此,将手抽了出来,讪笑道:“没事,高兄弟想多了。”
宫城内,李自成惊疑道:“李岩已经走呢?”
牛金星抱拳,“是的,命令迟了一步,他已经回了河南!”
李自成面色阴冷起来,李岩逃回河南,他再想拿人,便不太好办,只有等占了北京,彻底坐稳宝座,再来对付李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