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个屁。你没看到堂口门口停了辆车吗?”
“老大,就是姓钟的那台车吗?停在门口真是臭显摆。”
“都说了你懂个屁,那是巡捕房陈局长的车子。姓钟的等了那么久才出来,一定是在后面跟陈局长谈事情,当着巡捕房局长的面打架,老子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大哥英明。”一众小弟争相拍马屁。
见余老三明显心情不错,刘老四点头哈腰到,“大哥,兄弟几个好久都没出去耍了。今天您就带大哥找点乐子吧。”
想到那日在百乐门没有干完的事儿,有日子没碰过女人的余老三也有点流口水。那小娘们肤白貌美,体软娇媚让人看了真是忍不住想要压倒身下好好蹂躏一番。
“百乐门,走着。”
众人就坐在百乐门一楼的散台,楼上的包厢可是要花大笔银元的,余老三哪舍得带这帮猴崽子进去。几个人给他端茶倒水,揉肩敲背,吵吵嚷嚷的引来旁桌的白眼。
“下面有请赛貂蝉小姐为大家演唱。”
“嚯,好大的口气,赛貂蝉啊。”台下一片嬉笑。
“也不知道长什么样儿。别不会就是弄个名头来糊弄爷几个。”台下众人非富即贵,都是不好惹的主儿。
一个身穿黄色苏锦的女子上了台,她梳着现下时兴的卷发,嘴上擦着口红。高挺的鼻梁配上如画的丹凤眼别有韵味,蹬着一双白色高跟儿鞋更衬得小腿雪白剔透,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去摸一把。
“这娘们,够味儿。”余老三的眼睛粘在了女子身上。
女子袅娜走到台子中央,却害羞的不敢抬头。
她就是周玥。
那日她从周家逃出来没了去处。从刘莹那拿回那包首饰便跑到了百乐门,她已走投无路,除了这里不知道去哪才好。其实她也可以逃去外地,可是她心里依旧舍不得钟厚骁。想着以后或许还能与他相遇,她要死要活的跪在百乐门朱老板的身前。
那个老男人要了她的处子身之后,终于勉强同意她留在百乐门登台献艺。经过几个当家花旦的调教她也终于改头换面,就是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紧张。
“下去吧。”
“还赛貂蝉,分明就是骗钱的。”
台下的观众一片嘘声纷纷不满,音乐声渐起,周玥瞥见台下面如铁色的朱老板想起他的话,“你可是个大麻烦,留下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得听话。百乐门不养闲人,要是你伺候不了客人可别怪我无情。”
她终于勉强自己抬起头来,扯出一个对着镜子练了一千遍的微笑悠悠唱到,“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个不夜城……”她唱着唱着逐渐进入了状态,身子也柔软了起来,不停在台上扭动着,宛若蒲柳,柔若无骨。
已经破了身子的她不似之前的青涩,一股女人的韵味透露出来。她丰满的臀部带着开了高叉的旗袍晃动,雪花的大腿勾得台下的男人们眼冒红心,欲火渐燃。
“唱的好。”不断有人抛赏钱。周玥从善如流道,“谢谢老板,谢谢大家。”她本就长的妩媚,加上这穿衣打扮更是媚骨天成,她双手在丰满的胸前一划,台下更加狼嚎不断。
台后面的牡丹双臂抱胸不禁冷哼一声,“贱人就是矫情。”
余老三越看越觉得这个赛貂蝉眼熟,待到歌唱到一半他就想起来了。她不就是那日在楼上包间里的服务生吗,如今摇身一变成了歌女,想到钟厚骁是百乐门的常客那日又利落的掠走她,他心中盘算这俩人的关系定是不一般。
说不定姓钟的只是碍于有了未婚妻才拒绝了这女子的当街示爱,没准儿俩人暗度陈仓呢!想到这他觉得自己真是聪明。他小声的叫过几个手下,交头接耳一番。
三天时间一闪即逝,寅时,西郊洋场站了两伙人。这个时间,连大街上都没有什么人,更别提这里。好在月朗星稀,不用点火烛也能看得清楚来人。
余老三的手下扛着一个大麻袋,往地上一扔。
钟厚骁笑了笑,“呦,余老板,您这是什么意思。害怕了不想打了没关系,只要您当面赔礼道歉我钟厚骁绝不深究,大可不必带礼物来。”
余老三气的够呛,“姓钟的,我没空陪你说笑,实相的快点交了武器投降,不想这娘们受委屈就让我们兄弟好好的打一顿解气。”他边说边让手下将麻袋解开,周玥的脸从麻袋里露了出来。
他本来是打算找机会把周芮或者周树育绑来做人质威胁一番,可那日见到周玥在百乐门卖唱便改了主意。他查清楚周玥就住在百乐门里,便让手下趁着百乐门打烊的时候偷偷下了迷药把她抗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