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府一众官吏觉得牙疼,不少人下意识的捂住腮帮。
新宁伯夫人快晕过去了,赶紧把挡箭牌搬出来,“我女儿可是纯妃娘娘!我儿是纯妃的亲弟弟!”
曲海道:“留史昆宇一命,看的就是纯妃的面子,休想得寸进尺!”
新宁伯夫人哭死。
唐玉疏懒洋洋翘着二郎腿,姿态闲散坐在太师椅上,随手接过小吏奉上的茶盏,漫不经心瞅着跳梁小丑们。
“外头传得沸沸扬扬的,说是我侄女和小闺女恩将仇报,打断了史昆宇腿的流言,你们都可曾听说了?”
顺天府一众官吏闻言,身躯齐齐抖了三抖。
唐相这话问的是他们!
跟史家人聊得好好的,怎么就捎带上他们了!
难道是他们的站姿不太标准碍着相爷的眼了?赶紧调整。
还是顺天府尹最先揣摩到了大佬问这话的用意,赶紧表态,“都听说了。”
全家都听说了,家里的狗都听说了。
下头的人纷纷应和,“听说了,都听说了。”
大佬满意的扫了他们一眼,众官吏顿时觉得通体舒爽。
然而才刚舒爽了片刻,大佬再次开了尊口。
“无凭无据信口雌黄,诬蔑我侄女和小闺女,这又是个什么罪名?”
顺天府官吏们:“……”
什么罪名,那得看唐相您的心情啊!
好歹是纯妃娘娘的嫡亲兄弟,不过是说了几句闲话,扔了一只枕头,唐相大人不会要把人弄死吧。
顺天府知事试探着道:“……牢狱三年?”
不够再加。
打板子什么的要不还是算了吧,就是史昆宇目前这要死不活的样儿,一板子下去可能就命归黄泉了。
万一纯妃娘娘找陛下吹枕头风,唐相可能不会被如何,他们这些小鱼小虾可就完蛋了。
唐玉疏瞧着时辰不早了,就有点不耐烦再耗着了,“你们看着判吧,依规矩即可。”
“那是自然。”
懂!懂!懂!
唐相大人可真是体恤下情啊。
“牢狱?三年!”
新宁伯夫人震惊太过扯破了音,看了看行事残酷狠辣的唐玉疏,又看了看冷漠的顺天府官吏们,再看看被虐得面目全非的儿子,忍不住瘫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丞相仗势欺负人啊,这是要逼死我儿,逼死我们老两口啊!还有没有天理,还有没有王法了!”
众官吏:“……”
现在哭有什么用,早干什么去了,好好活着不好吗,非要得罪唐相!
这年头,谁还没有仗着点势欺负过个把人?
不然为何人人都想要权势?
再说了,新宁伯府这些年仗势欺人的事难道干得还少吗?
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生烟啊!
报应不爽啊!
啊,不!
呸!
唐相这才不是仗势欺人呢。
唐相是苦主!依法办的事!
律法是公正的!是无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