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成邈被夸得飘飘然,穿好鞋才随她一起走。
……
到了宁国侯府的居处,直奔唐玉疏住的院落,却迎面遇上了两个人。
杨奕不知道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唐妤一脸的娇羞可人,还娇嗔的瞪了他一眼,两人手牵手甜甜蜜蜜的往外走。
唐嫃顿时觉得陆岩那家伙是不是在逗她,看姐姐和未来姐夫这随处撒狗粮的德行,像是老爹遇刺受了重伤应该有的样子吗?
杨奕的笑容那叫一个清风朗月舒心惬意,看到傻傻站在那儿的唐嫃便主动打招呼,“三妹妹。”
“姐姐,姐夫。”唐嫃是个很上道的人,知道杨奕喜欢这个称呼,喊起来从不含糊,“你们这是……刚从老爹屋里出来?”
杨奕实在太喜欢这个姨妹了,懂事儿,嘴甜,说起来,还是他和小妤儿之间的红娘,“是啊,我们准备出去走走。”
还有心情出去遛弯!唐嫃愈发迷糊了,“老爹不是重伤了?”
唐妤收了羞恼甜蜜之色,面上如同罩了一层寒霜,清冷的声音里带着怒气,“可不就是重伤了吗,大概也治不好了,反正我是无能为力了,让你爹听天由命吧。”
唐嫃:“……”
屋里正喝茶压惊的丞相大人,听到自家闺女故意提高音量的话,呛得俊脸通红止不住的咳嗽。
望着姐姐姐夫潇洒离去的背影,唐嫃在四月初的轻风里凌乱了。
你爹?
爹怎么还成了她一个人的?
吕成邈凑上前,“情况有点不对啊。”
唐嫃甚是严肃的点点头,“我姐姐这回生气生大了,进去吧,看看老爹是怎么作的死。”
唐妤和杨奕的反应,让她心中一松,觉得老爹的伤,可能没有那么重。
不然姐姐不可能一丝一毫的紧张情绪都没有。
然而进了屋,入目便是一套染满了鲜血的衣袍,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唐嫃的心猛地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卡在那里上不能上下不能下,脚步被什么黏住了似的顿在了门口。
唐嫃猛然之间害怕得不得了,脸色惨白的冲进了卧室里。
却见唐玉疏好端端坐在那,一身素白宽松的家居衣裳,好像才洗漱过,发丝微微湿润,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清爽,完全不像受过重伤的样子。
可唐嫃的心神早已经被外间那套血衣震得七零八落,构造本来就不太复杂的脑子哪里还能想得到那么多。
惊惶的扑到他身边,唯恐碰到了他的伤,不敢往他怀里撞,急切得声音都在抖,“老爹!你到底伤在哪里了,怎么流了那么多血,怎么伤得那么重的!”
见小闺女也是这般忧急,唐玉疏愧疚不已,语调温柔得鬼听了都怕,“我没事没事,小嫃儿别急,只是破了点皮。”
唐嫃圆溜溜的大眼里噙满了泪,眼珠子更似浸在水中的黑珍珠,听了唐玉疏的话火气直线上涨,“当我瞎吗!只是破了点皮会流那么多血!”
都什么时候了还只顾着安慰她!她又不是小孩子,是任凭几句话就能糊弄过去的!
唐玉疏三两下卷起衣袖露出右臂,把刚上好药的胳膊横在闺女面前,“多说无益,看事实。”
看着他老爹精瘦的胳膊上,一指长短,才蹭破了点油皮的伤痕,唐嫃傻眼。
参观完挂在外间的血衣的吕成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