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了,我错了,你们两个欺负我……呜呜呜。”小来挂着鼻血,鼻涕眼泪一块的流淌了下来,青紫的嘴唇那瘦巴巴的样子显得格外的可怜。
若不是小来身上棉袄料子穿得极好,让旁人瞧了还以为他们在欺负路边的乞儿呢。
“他是怎么到这儿来的?”顾春竹指了小来问道,没问清楚缘由她也没有制止顾小虎,若是真是小来自己犯贱,那就该让顾小虎多打几下才是。
毕竟小来还是个十岁的孩子,打人不好下手。
“娘,呜呜呜,安安的脑袋好痛,不漂亮了。”安安瞧见顾春竹扑了过来,委屈巴巴的就扑在顾春竹的怀里,仰起自己的小脑袋,萝卜头一样的手指指着自己脑门的包。
“谁打的?”顾春竹眼神一凛的瞧着小来,她把安安抱在了怀中也站在一旁看着,不消多说也知道是小来了。
“是小来!”安安伸手指着小来。
原来他们都在一个学堂里上学,小来下学之后就跟着小成回到了家中,谩骂着朝院子里扔石头。安安和小成都得过嘱咐不会轻易的开门的,恰好这石头砸到了安安的头上,砸得安安哇哇大哭的。
在隔壁的顾小虎听到安安的哭声,他一向在家中是个小霸王,和小来争执了几句就打起来了。小来不过是个窝里横,顾小虎轻而易举的就打赢了他,加上小成的帮忙,打得小来没有还手之力。
“小虎辛苦你了,姑姑晚上给你炖肉吃。”顾春竹站在一旁瞧着,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顾小虎的身上就充满了蛮劲儿。
“我打死你,你这个小恶棍,满嘴喷粪的屎人。”小来又被拉拽着打了一顿。
顾小虎始终是个小孩子,没多大劲儿,顾春竹也不怕他把小来给打坏了,他打得额头冒汗了就坐在小来的身上歇歇。
顾春竹抱着安安走了过去,站在小来的跟前道:“谁叫你来的?”
“是姑姑,是她说让我跟踪小成就知道你们住哪儿了……我错了,大伯娘,不敢了。”小来一直哆嗦着,乖得跟孙子似的。
竟然是苏朵儿?难道她琢磨过来上回她来自家被浇了牛粪是邱氏给他出的好主意,所以这厢才故意的报复到了小来身上,她俩竟然窝里横了?
“小来,我可没动手打你一下,你下次要是再来欺负小成和安安,我就叫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弹琵琶。”顾春竹从齿缝里迸出这句话,有点阴森森的意味。
“姑,啥是弹琵琶?”顾小虎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
“弹琵琶呀,就是……”顾春竹叫自己的声音压低,营造了一种讲鬼故事的阴森气氛,“弹琵琶就是先拿滚烫的水浇在背上,再拿铁刷子在你的后背的骨头上拨来拨去,这不就就是弹琵琶嘛,人骨琵琶。”
“呜呜呜,我错了,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小成哭得更惨了,鼻涕都流进嘴里了,还把自己给呛到了“咳咳咳”的猛咳嗽着。
“春竹,这是?” 苏望勤收摊了走了回来。
“大伯救命……呜呜呜,我们才是一家人,我们是流着一样的血的。”小来跟看到救命稻草似的,伸长了手朝苏望勤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