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娘瞧到了她们一张脸笑得尤为灿烂,冲着她们挤了挤眼睛,一瞧就是有热闹要同她们说的,菊花娘这刚准备动唇,突然瞧到跟着她们过来的人就清咳了一阵,“咳咳咳……”
福嫂子她们也是机敏的人马上扭头回去看。
只见一个马脸的婆子手上拿着一个薄子,眼神不善盯着她们几个人道:“我就走开这么一会儿子功夫的,你们进来也不说一声,是想赖掉礼金呀!”
“你是?”福嫂子这胖胖的脸上的肉都乐得颤了,这哪还有这规矩啊。
“我是新郎倌的三叔婆,负责记账的,你们给我回前边去记上你们送的啥礼。”这长了一张马脸的婆子还将她手上的簿子翻开给她们瞧,“看到没,今天这一大早来的人送的啥礼都记下了。”
“真不愧是秀才爷家的,做事儿有规矩。”罗新兰想着他们大概是记下来日后好回礼,瞧着顾春竹和福嫂子脸上都略有不快,就温柔的先拿出自己做的薄衫,“那麻烦大娘记一下了,我就带了闺女儿两人来,送一件春衫呢。”
“这手艺和成衣铺子还真是天差地别,算是马马虎虎吧,说吧名字。”那马脸婆子一脸嫌弃,但还是把这春衫给收下了。
她走到了放在村口的一张桌子旁,蘸了笔墨就在那个薄子上记下了罗新兰的名字和她送的东西。
顾春竹凑近去看了看,被这个马脸婆子摆着脸骂了句,“你瞧得懂吗,你个乡下婆娘。”
“我还真晓得这春衫的衫不是这个‘弎’字。”顾春竹瞧她傲气的很,也没打算容忍,就将那个婆子的错字给指了出来。
“你懂什么,这笔墨不要钱的啊,我少写点也是给秀才爷省笔墨,只要能明白这个意思就行了。”马脸婆子还僵着嘴道。
接下来就是福嫂子把东西摆在这桌上,这马脸的婆子原先看了还脸上泛出了喜色,但是一听福嫂子家里来了五个人脸就拉下来老长,“就送这么点东西还好意思来这么多人。”
说着她扭头把收来的礼都放在板车上,其中一个板车已经放满了还盖着红布,这是第二个板车了呢。
福嫂子听了这酒席都不想吃了,被罗新兰拉着劝,“嫂子消消气,怎么也是个好日子。”罗新兰劝得在理,福嫂子也就忍了下来了。
“你呢?”马脸的婆子又盯上了顾春竹。
“我是新娘子的大嫂,带了两个孩子来,就带了填箱的物事。”顾春竹摊着手说,对眼前这个势利的婆子瞧着讨厌的很。
她这又是记名字又是记东西的,有礼送轻了的村人都不好意思又去买一些添上,这许秀才家真是想的好主意。
“来填箱的也不能啥都不带啊。”婆子歪着嘴嘀咕的说道。
顾春竹的杏眸凛着寒光,瞪着那个越来越得寸进尺的婆子,“成,我就是什么都不带,你不让我留这儿吃酒席你我走就是,你自己去跟我公婆交代,我还少花填箱的钱呢!”
那马脸婆子慌了,这害得失去一笔嫁妆钱可就是她的罪责了,她厚着脸皮攥着顾春竹的手臂,“亲家嫂子是我的错哩,你请进请进。”
顾春竹就跟福嫂子他们又重新去找了菊花娘,这到底是怎个事情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