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钰全都明白了。虽然羞怯,但终究还是感激,她热泪盈眶,看着赵弘问道:“赵头领,你是用嘴将脓吸了出来,是也不是?”
赵弘端起一碗茶水,漱口后道:“用手挤还不疼死你个小娘皮!”
刘钰听着赵弘的调笑,再也怒不起来:“可是用口也太脏了,便是便是俺的亲哥哥也未必”“好了好了,别他娘的刚舒坦点就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你是想搞的所用的人都知道吗?”赵弘转头对郎中道:“先生,你赶紧给她上药,今天这事,你们就只当什么也没看
见。听见没有!”
郎中略带笑意的道:“知道了,知道了。”一面说着一面开始给刘钰上药。
“还有你们!”赵弘又对两个侍女道:“你们也别出去乱嚼舌头。”
“奴婢知道了。”
“别一口一个奴婢的,咱们黄巾军没有奴婢,现在只不过是刘姑娘受了伤,你们暂时帮帮忙,照顾一下她而已。”
吸出了脓,上了药,第三天刘钰就可以下床了。
刘钰下床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的兄长写了一封书信,赵弘立刻派人将刘钰的书信送往汝南。
汝南。
府衙之中何曼、黄劭、龚都和刘辟正在为分配官军遗留下来的粮食的事争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何曼的势力在这四支黄巾军中是最大的,张牛角阵亡以后,张牛角的人马大多归了他。何曼生得魁梧体黑,满面胡须,他一脚踩踏着汝南太守的座椅,一手指着黄劭、龚都和刘辟颐指气使的叫道:“娘的,你们麾下才多少人马,老子手里有二十万人,能守住汝南,那全是老子的兄弟们拼死厮杀,你们和老子争粮草,老子看你们他娘的不想
守住这汝南城了吧!”龚都也是个火爆脾气,叫道:“咋了!你何曼有甚不得了的?你麾下有二十万人马又如何?当初还不是一样被朱儁老儿被围在这里脱身不得,别说他娘的官军是你一个人杀
退的,没有老子们,你他妈的早就人头搬家了!少他娘的在这里装大尾巴狼!”
“姓龚的,你他娘的放什么屁!”何曼听了龚都的话,怒目而视,“刷”得一声抽出腰刀:“老子看你是活得腻味了!”何曼的弟弟何仪也抽出了腰间的长刀,大吼一声:“老爷倒要看看,你们那个敢动!”何仪抽刀之时,府衙里的所有黄巾军兵士,无论是谁的部下都抽刀在手,随时准备火
并。
黄邵上前抱住何曼道:“何头领,何头领,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万万不可内讧,大家都在一条船上,船如果翻了,都得淹死。”刘辟也站出来道:“众位头领,狗贼朱儁,向来狡诈,如果他这回撤军正是为了诱得我们自相火并,那我等岂不是中了狗贼的诡计了?我妹刘钰在朱儁围城的时候就偷出城
去了,如果能求得其他诸路黄巾弟兄来救援,待破了官军再做计较才好,故而,此时此刻,万万不可内讧,万万不可啊!”
何仪听了刘辟的话双眼一瞪,叫道:“刘辟,你咋派你妹子出去求援?难道你是笑我黄巾大军无人了吗?”刘辟知道,何仪一直惦记着自己的妹子,甚至有一次何曼都出面为他的弟弟向自己提亲了。刘辟本来是想答应的,可是他妹子不答应,因为何曼那次来提亲是仗势欺人,刘辟的妹子如何会答应!但是刘辟不想得罪何曼何仪兄弟,忙解释道:“何头领勿恼,勿恼!小妹是私自偷出城的,就我也是事后得知,既然木已成舟,故而我也无可奈何
矣。”
“刘辟,刘辟,”何仪不屑的冷笑道:“满嘴放屁!”
“你……”刘辟勃然大怒,却又无可奈何。黄劭早已对前途绝望了,他几次悄悄派人去联系朱儁请降,可是朱儁就是不准。如今官军刚刚撤退,还不知是否有诈,却要火并,越发的让他心凉端的有一种,求天天不
应,叫地地不灵,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走投无路之感。正在这时,一个兵士小跑进的府衙道:“禀报刘头领,令妹派人送信札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