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大奸大恶的李林甫一样。
他是个绝对小肚鸡肠、锱铢必较的人,却在宰相之位,坐了三十多年!
期间,大唐的经济、军事达到鼎盛时期。
就连安禄山,对是要李林甫也是非常惧怕,每次见面都是恭恭敬敬的,装孙子。
甚至是在李林甫做宰相期间,安禄山连谋反的胆子都没有。
而李林甫去世之后,安禄山马上就反了...
杨国忠跟李林甫的性质一样,善于权术和揣摩人性,情商极高之人。
这样的人,用好了,一劳永逸。
用不好,就是祸国殃民,江山不保。
所以。
既然要启用杨国忠来推行新政,李恪就计划必须要在御史台和宦官体系中,推举情商和权术,能与杨国忠相媲美的人。
并且在大唐的政治上,让宰相与言官、宦官,形成相互制约、相互协作。
从而,使得整个朝政就算皇帝不工作、不上朝,大唐的江山也照样能平稳地运行。
就像明神宗朱翊钧那样,三十多年不上朝,却在幕后把所有的政治寡头清除。
早期朱翊钧为了立威。
不仅是开创了“一条鞭法”的经济制度,严惩贪官,甚至把自己老师张居正挖坟、鞭尸,抄家...
多狠阿!
李恪此时马上就想到了扶持杨家对策,却对杨玉环有些不满。
后宫不得涉政!
这是一条铁律!
而杨玉环竟吹起“枕边风”,这就让李恪有些恼火了。
李恪脾气上来了,一股莽劲随之上头...
穿好衣服,吃过午饭,马周从庭院中小跑了过来,脸色略带慌张道:“殿下,御史台的人又在朝堂上弹劾您了!”
李恪闻言,冷笑了一声,先让陈妲己先回房休息,又跟马周坐回正厅。
李恪不慌不忙地吩咐下人煮茶,才淡然道:“御史台这次又弹劾本王何事啊?”
马周道:“岭南军队在庭州的军费...”
“之前陛下说要承担岭南军队在庭州的后续军费。但是...今年的税收较少。”
“而庭州方面,现如今不仅需要按广州军区的标准,支付将士们俸禄。”
“还需要运送过冬的物资,以及修缮城墙...国库实在无法支撑了。”
马周苦笑道:“所以,以魏征为首,御史台的官员们就认为,殿下理应分担部分费用。”
“其中包括,降低岭南将士的俸禄标准,并且承担运输粮食、装备所需要的钱粮和物力...”
李恪抿了口热茶,笑道:“难道他们还不知道,本王现在身兼数职,已经掌管朝野数千名官员的升迁贬辞了么?”
“居然还有胆量,往这枪口(红缨枪)上撞?”
马周苦笑着摇头,“殿下,以微臣看来,此次群臣不敢再以朝中老臣、重臣的资历,来弹劾殿下,而是单纯地没话找话说。”
“毕竟,不断地提出意见,是他们的工作嘛。而若非到了如今国库紧缺的紧要关头。”
“就算给这些文臣一百个胆子,也绝对不敢再跟殿下作对。”
“哈哈哈,说得对。”李恪点头道:“但本王跟他们的层级和境界,还是有太大的差别。”
“就像这一壶茶,本王只需要用热水将茶饼泡过,便能品尝。”
“他们呢,喝口茶要跑寺庙,而且喝茶还要放油、放醋布、放盐...”
“还自以为能从中体会到人生和官场的酸甜苦辣,奥妙的变化....啧啧啧,真不怕拉肚子!”
李恪放下茶杯,眼神闪烁出犀利的光芒,“你过些日子上早朝时,当着全体文臣武将的面,公布本王立下的军令状!”
“第一,庭州所有部队的军费,统一按广州军队的战时俸禄发放!”
“第二,运输到庭州的粮食、衣服、铠甲等物资,全部由本王负责,包括运费!”
“第三,庭州的城池修缮,也由本王独自筹钱、找工匠完成!”
“期限为两个月,以上三条全部完成。若有违反,自愿辞去兵部、吏部、礼部尚书一职!”
马周之前一直在跟武大聪练习写字速度。
他此时也能做到同声纪录,将李恪的话全部认真地写下来,却没能了解其中内容。
而马周快速看过一遍之后,脸色瞬间变作苍白,“殿下...您是认真的吗?”
马周再将抄录下来的内容,仔仔细细地看过一遍,顿时感到头皮发麻、后脊骨发凉。
“殿下要将这三项开销独揽?还以此立下了军令状?这可万万使不得啊!”
马周紧蹙着眉头,“的确,我们岭南的粮食、食盐还有广式卤味,此时在全国各地非常畅销。”
“而且,与邻国和各地的富商,也有琉璃制品、日常铁器的生意往来。”
“桂州的税收也是一笔非常巨大的资金,但是...我们收入多,支出也多啊!”
马周叹了口气,非常无奈道:“彭通昨日再次来到长安,告知了微臣岭南道的当前情况。”
李恪点点头,语气平静道:“说来听听。”
马周道:“桂州和安南州的工厂全部建设完毕,吸引了全国各地的工匠以及工匠学徒大量涌入。”
“当前已经有12万人投入铁器、琉璃的生产,以及粮食的二次加工当中。”
“只是工匠的俸禄,每个月就要支付二十万贯铜钱,以及三万石的粮食,一万石的肉类...”
马周欲哭无泪,摆头道:“还有广州军队的规模达到了20万!”
“俸禄、战马和武器装备的日常维护等,每个月至少50万贯铜钱!”
“还有商品货物的运输中,脚夫的俸禄,货物的折损...”
“把零零总总加起来,岭南道的财政,每个月至少要承担100万贯的开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