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兰花一手拎着行李箱,一手拽着陶陶快步走到检票口,通过检票后,急忙忙向停在铁轨上的列车走去。
候车厅内,两名特务向常丰走过去,姜玉和另外一个特务冲向间检票口。
检票员伸手拦住,说道:“嗳,车票看一下。”
姜玉坤亮了一下腰里的手枪,说道:“警察局便衣队执行公务,让开!”
一名列车员拎着两个暖水瓶从开水间走出来,常丰忽然冲过去劈手夺过暖水瓶,在列车员的惊呼中,他瞄准了目标大力掷出去。
两个暖水瓶先砸在姜玉坤和那名特务的后背上,然后掉在地上,“嘭!”“嘭!”开水四处迸溅,烫的周围几个人跳着脚直叫唤。
常丰趁着混乱,转身就往人群里跑。
“站住!”
“拦住他!”
两名特务紧追不舍。
姜玉坤忍着脚上烫出的水泡,对身边的那名特务说道:“我帮他俩去追赵广利!你去抓回那母女俩!”
常丰在人群中一通乱转,最后从侧门冲出去。车站外没有候车室里的人多,视线也很开阔,他只要翻过前面的栅栏,就有很大机会逃脱追捕。
听到呼喊声,在附近巡逻的两名警察斜刺里冲过来,大声喊道:“站住!再跑开枪了!”
常丰充耳不闻,他只能寄希望于他们的枪法不准,打不到自己。
“砰!”
一名特务率先开了一枪,打在常丰脚下的地砖上,子弹并没有射穿坚硬的地砖,弹起来再落在地上。
常丰飞身一跃,攀上一人高的铁栅栏,快速的上爬着。
“砰!”“砰!”
“叮!”子弹射在铁栅栏上,迸溅起火花。
另一颗子弹则击中了常丰的小腿,他身子一晃,险些掉下来。咬着牙奋力翻过铁栅栏,一瘸一拐的向一条小路跑去。
三名特务和两个警察也先后翻过栅栏,一个警察看了一眼地上的鲜血,说道:“他中了枪,跑不多远……几位兄弟,你们是哪个部门的?”
姜玉坤:“上海站情报处,跟我们继续追!”
“是。”
“是。”
转过一处街角,常丰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留下的滴滴血迹,撕扯下一条内衣,用力勒紧伤处,这样可以暂时止继续流血,避免给敌人留下追踪线索。
他拖着一条伤腿,根本不可能跑的太远,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心里是焦急万分。路边有一条弄堂,他也是被逼的走投无路,容不得他多想,快步走了过去。
弄堂里有十几户人家,现在世道不太平,家家户户都紧闭着院门。只有第三家的院门是虚掩着,常丰轻轻推门而入,转身插上门闩。
院子里静悄悄,常丰推门走进屋子里,鼻子里闻到了一股檀香的味道,他刚要准备找地方藏起来。一个年轻女人一脸惊愕的从里间走出来,说道:“你是谁?你怎么随便闯进别人家里来?”
常丰:“小姐,我被坏人追杀,请你让我躲一躲,一会儿我就走。”
女人打量着他腿上被鲜血染透的伤处,退后了两步,警惕的说道:“坏人追杀你,你干嘛不找警察?”
常丰:“就是警察在追我!”
女人吓了一跳,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共产党。”常丰现在只能赌一赌了,这个女人要是同情共产党,说不定会救自己一次。
同时他的眼睛也瞄着窗台上的一个花盆,对方要是表现出丝毫敌视的态度,他准备用这个花盆把她砸晕再说。
女人有些犹豫,似乎是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帮这个人。
“笃笃!”院门外传来敲门声。
常丰猛然抄起那个花盆,准备给这个女人来一下子。出乎意料的是,女人反手推开里间屋门,说道:“你还要拿花盆跟人拼命吗?快进去吧,藏在供桌下面!”
常丰有些发愣,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是看出自己要袭击她,才出言安抚自己,还是确实有心要救自己。
在他略一迟疑间,女人已经冲外面答应着:“等一下。”
她这一回答外面,常丰只好放下花盆,一瘸一拐走进里间。
里间屋原来是一处佛堂,中间供奉着南海大士观音菩萨,善财童子和龙女分立两侧,香炉内的檀香烟雾缭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