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怀民凑过来,说道:“高处长,昨天晚上,鲍水根出现在九宫殿,然后曲麻子就跑了,我们是因为这个审他……”
高非冷冷的说道:“上司说话,谁允许你插嘴了,还有没有点规矩!”
陈怀民碰了一鼻子灰,讪讪的退到一边。
徐正勇:“鲍水根说,是你派他去监视曲麻子,有这回事吗?”
高非:“没错,是我派去的。”
徐正勇:“监视曲麻子有情报处的人,你为什么还要派人?”
高非:“徐处长是在审讯我?”
徐正勇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不敢,不敢,就是随便聊聊。”
高非:“对不起了,公务繁忙,恕不奉陪了!鲍水根,跟我走!”
鲍水根有了仗恃,跟着高非就往外走,陈怀民看了徐正勇一眼,见后者没有任何表示,只好眼睁睁看着他们走出审讯室。
徐正勇在老满油坊事件中,因为窃听了高非办公室,还担着通风报信的嫌疑,这个把柄一直在高非手里攥着。
要是真捅到上面,就保密局“宁杀错,不放过”的原则,徐正勇很有可能受到处分,或者是降职使用。
出于这方面考虑,徐正勇对高非多少有些忌惮,他不敢把两个人关系搞的太僵。
韩三从楼下来,迎面正遇见高非和鲍水根,他连忙打着招呼:“处长。”
高非:“韩三,你带他到我办公室等着,哪也不准去!”
韩三:“是。”
高非上转身来到站长室,伸手敲门,“笃笃,笃笃。”
屋内传来王芳雄的声音:“进来。”
高非推门走了进去,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怒气冲冲,然后还要装着隐隐不发的样子。
王芳雄正在看报纸,等了几秒钟,没听见动静,他抬头看了一眼,问道:“怎么了这是?”
高非:“站长,徐处长太过分了吧?”
王芳雄放下手里的报纸,说道:“别着急,有什么话坐下慢慢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高非没有坐下,站在王芳雄办公桌对面,说道:“我派人监视曲麻子,是担心情报处有疏忽的地方,我这边也能有人补上。谁曾想,因为曲麻子逃走,徐处长竟然审讯我的线人!他有什么权利审讯我的人?”
王芳雄:“……徐处长审讯你的线人,或许是出于工作方面的考虑,你不要太多心了。”
高非:“站长,我觉得他还是在暗地里调查我!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请您允许我,把老满油坊的案子上报总部,请毛局长断一个忠奸!”
王芳雄站起身,笑着说道:“高非,别想的太多,没有那么严重。”
高非:“我也想和徐处长和睦相处,可是他一而再再而三步步紧逼,我要是还一味忍让,是不是觉得我高非好欺负?站长,我心向党国,对上司忠心耿耿,什么都不怕,最怕自己人在背后放冷枪!”
王芳雄点点头,说道:“是啊,任何一个团体,最怕的就是内讧……这样吧,你先回去,回头我跟徐处长说一说。”
高非:“站长,我丑话说在前头,他这是第二次,如果再有第三次,我是绝不会再容忍退让!”
说完这句话,高非转身走了出去。
十几分钟后,徐正勇被王芳雄叫来站长室。
“站长,我真的不是在调查他,他平白无故的派人去监视曲麻子,赶巧昨晚曲麻子逃了,我审一审还有错吗?”
“派人监视曲麻子这件事,他已经解释过了,他是担心你的人办事不力……好像也被他说中了!窃听器的事,你确实做的过了头,现在又审讯他的线人,他能不多心吗?”
“那您说我该怎么办?难道跟高处长沾边的人,以后我连查都不能查了?”
“方式方法,我早就跟你说过,要注意方式方法!就比如这个鲍什么?……”
“鲍水根。”
“哦,对,鲍水根。你可以暗地里调查他嘛,有什么必要一定要大张旗鼓的审讯?你和高非是我的左膀右臂,是上海站的支柱,你们要是矛盾不断,站里还怎么开展工作?”
“……我听您的。”
“正勇,永远记住一句话,对待自己人要以和为贵!”
“是!”
“不是说还抓了两个人吗?加紧审讯,说不定在他们身上也能找出线索。”
“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