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心中冷笑,这桩栽赃案漏洞百出!
她正要开口,霍靖怒目瞠视,上前来:“孽障,你居然纵奴杀人,为父先打死你。”
霍靖想到被于氏害死的郭氏和儿子,心想有其母必有其女,冲上前一个耳光甩过去,便要打翻霍云。
霍靖是个高大大男人,这一巴掌打过来,她绝对要流血脸肿。
霍云后退一步躲开时,霍靖的手被睿王握住了。
“霍中郎,事情还没完全搞清楚,你又何必这么着急动手!”睿王道。
霍靖脸色涨红,微微收紧拳头,睿王的力道不小,握住自己的手腕竟有些生疼。
“王爷,已经很清楚了。”霍夫人道。
“凶手都没有认罪,怎么能算清楚。”睿王道,“依本王看,还是把相干人带到京都府去吧!”
霍夫人心头一惊,若是送到京都府,一切难以控制,霍家当真就要成为全城的笑柄了。
“王爷,不过是内宅的命案,老身就能审清楚。”霍夫脸色更加冰冷,狠狠剜了一眼霍云,然后对霍管家道,“看来要用刑,她们才会招。”
“祖母,即使用刑也不过屈打成招罢了!云儿却觉得,这个件事有许多蹊跷的地方。”霍云看霍管家带着他的子侄拿上早就准备好的刑具,准备要用刑了。
这些刑具,就是针对女子用的,看着十分残忍,一般女子哪里受得住这种刑具。
“你说什么蹊跷的地方!”霍夫人语气严厉,似乎就是在说,这两奴才分明就是奉了你的命令杀人,你还想狡辩。
“孙女觉得绿叶的死像有些奇怪!”霍云道。
“六妹妹,你还会验尸不成?”说话的是霍婺,她声音带着几分冷意轻蔑,她是霍炎的嫡长女,比霍云长三岁。
“绿叶是我院内的丫环,还是祖母给我的,而嫌凶亦是我院里的大丫环,我总要搞清楚才好。不然太子表哥和睿王在此,我背此罪名不打紧,就怕会连累四姐姐和府里众姐妹。”霍云道。
你也知道啊!
霍婺心里恼怒,纵怒行凶,这一传出去,霍家的姐妹都不用嫁人了。
“本王亦觉得这丫环的死象有些奇怪,云儿你想说什么,但说无妨。”睿王道。
霍云也不管其他人,缓缓走到绿叶的尸前,在众人震惊的目光注视下,她拿出袖内的白帕,用白帕包手,拿起了绿叶的手。
绿叶手指甲泛黑,霍云又看指甲内,隐约有污垢。有她秀眉微拧,从头上拔下一根钗子,用钗尖小心的挑绿叶的指甲内,挑出细细的纤维。再细细的挑,又挑出一些细细的像灰尘状的灰沫。
她放下绿叶的手,手伸到绿叶的腹部,轻轻的按了按。又检查了绿叶的喉间,鼻孔等。
“云儿,你不是仵作,不要乱来。”霍孺沉身道。
霍云缓缓起身,然后转头看向霍孺,然后道:“祖父,睿王,太子,绿叶不是淹死的,而是中毒而亡!”
“……”她这话一说出来,众人先是大惊,紧接着沉默。
“你在此胡说八道什么?你又不是仵做,装模做样看一通就胡说八道,你就能洗清你的嫌疑。”霍靖怒道。
霍云也不恼也不委屈,却是微叹了口气。
“表妹,你凭什么认定绿叶不是淹死,而是中毒呢?”太子道。
“我自小爱看杂书,曾在一本验尸笔录里看过,人若是淹死腹部、肺叶、口腔都应该有水。但是我看绿叶,她腹部平坦,喉间亦没有井水残渍,可见她是死了之后推到井里去的。”霍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