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司马焦的怀里出来,看到师千度目光浑浊,口水横流,似乎已经没有了神智。
搜魂一术霸道,要不是施术者比被施术者修为高出许多,是无法成功的,稍不留神还可能被反噬,被搜魂者,轻者痴傻,重者魂飞魄散。可是师雁还没听说过能带着别人一起搜魂的,这种高端操作未免太逆天了!
“现在相信我了?”司马焦问她。
师雁点头:“我相信我是廖停雁了。”
她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妈呀还好那个一起生活了好几年的暴躁老爹师千缕不是亲爹,这样想原来那个廖停雁也不是太可怜,好歹亲爹不是那种想让她当炮灰,给她不停灌输仇恨的人。
司马焦看了她半天,看的师雁都觉得自己背后毛毛的。他们离开这里,走在禁宫的长廊上,司马焦偶尔用那种若有所思的眼神看她:“你好像仍旧不相信自己是廖停雁。”
廖停雁正色:“没有,我真的相信自己是廖停雁了。”看,她连自称都改了。
司马焦突然笑了起来:“你当然是廖停雁,但现在我开始怀疑,廖停雁不是你。”
廖停雁觉得自己应该听不懂的。
司马焦:“从我遇到你开始,你就是这个样子,不管叫什么名字,我都不会错认。”他又突然叹了口气,“我不会认错,因为我聪明,而你,搞错了我也不奇怪。”
廖停雁:“”?你妈的?你再说一句我就不当这个廖停雁了。
司马焦:“你知道我为什么不会弄错吗?”
廖停雁假笑:“为什么?”
司马焦当做没听见她在心里骂自己,一指点在她额头上,神态非常理所当然且傲然:“因为我们是道侣,这份印记在于你的神魂里。你以为我是谁,难道连区区神魂都会错认,哪怕你如今在其他的身躯中,我也能认出你。”
廖停雁一愣,心里有点慌了。那什么,魂魄?身体不是她的,但魂魄是她没错,大佬这么说几个意思?
司马焦听着她在心里大喊着稳住不要慌,笑得越发意味深长,“你觉得你为什么会对我没有恶意?你应该能感觉得到,你在下意识地依赖我,亲近我,就算之前还不知道真相的时候,你的潜意识也更愿意相信我。因为你的灵府里还开着属于我的花。”
司马焦觉得她现在的样子,有点像从前变成水獭后,被人突然按住后脖子僵住的神韵。
灵府,神魂这些基础操作,廖停雁还是知道的。就因为知道,她才开始觉得不妙了。她是不是太想当然地代入了狗血失忆替身梗?这种高魔玄幻世界,魂魄比身体更高级,这个大佬刚刚还差点空手把人家魂魄从身体里拽出来,看过这一幕后,她毫不怀疑大佬也能把自己的魂魄拽出身体。
这样的大佬,会察觉不出自己的女朋友换芯子了?
不行,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就要脱单了。
司马焦笑着给她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无意似得将手指搭在她的后颈上,问她:“是不是很虚?”
廖停雁假笑都笑不出来了,她确实觉得有点虚,这些天她有多理直气壮地在心里大声逼逼‘廖停雁跟我邹雁有什么关系’,现在就有多虚。
她突然感觉这几天的好吃好喝好睡,是司马焦看在她身陷敌营不容易,所以特地匀出来让她好好休息,现在她休息好了,他就要开始一次性算账了。
司马焦:“你这些天休息好了,有件事也确实应该解决了。”
廖停雁心里一惊,心想果然!
司马焦凑近她,按着她的双肩,在她耳边哑声说:“替你恢复修为。”
廖停雁:“”语气这么暧昧,我想到了不太和谐的事,比如双修什么的。本来嘛,按照基本法,疗伤普遍靠双修,这是玄幻世界爱情故事标配!
但她还没准备好,‘我是谁?’的终极哲学还没弄清楚!廖停雁脑内风暴了一堆赤身花丛中双掌相接的疗伤画面,回过神发现司马焦扶着旁边的大柱子在狂笑。
廖停雁:“”我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取向爱好可能是这样的类型。
她不动声色脑补了一路的黄色,听着旁边的脑内男主角走两步噗嗤一声,浑似得了羊癫疯。
最后疗伤竟然不是靠双修,而是靠嗑药。
司马焦坐在她对面,把药瓶从高到低摆了三排,说:“吃吧。”
一瓶里面一颗药,倒出来还以为是熏了香的珍珠,那么大个丸子要吞,感觉都能噎死人。
廖停雁看着那一大堆药瓶,心想,要磕这么多药,这还不如双修呢。
司马焦推倒了一个瓶子,让它滚到廖停雁身前,说:“是甜的。”
这个人虽然吃东西不太挑,什么都爱吃,但苦的她绝对不吃。是个又怕苦又怕疼又怕累的懒货。
廖停雁:“”呵,骗小孩呢,丹药都很苦,我这几年可也是磕过药的。
司马焦又推倒了一个瓶子,施施然理了理自己的袖子,“最高品级的丹药,都是甜的。”
是吗?廖停雁半信半疑,试着吃了一颗。
竟然真的是甜的!
她并不知道,魔域顶尖的几位炼药师,为了满足魔主无理取闹的要求,在这短短时日内把这些丹药搞出甜味,差点愁光了头发。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