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听了蒋靖的话,不禁眉头大皱,要知道蒋靖刚才所说的药材里,可是有不少还算名贵的药,可看这个少年的穿着打扮…他像是有钱的样子吗?
不过还没等这个掌柜的问话,蒋靖就把手中的那颗珠子放到了柜台上,“掌柜的,我没带现钱,用这颗珠子付成不成?”
“果然不出我所料…”,掌柜的心中冷哼一声,认定蒋靖是个没钱过来捣乱的主,可当他的目光落到那颗珠子上时,不禁眼前一亮:咱家可是个识货的!
这颗珠子的成色极好,重量也够,不仅能抵偿药钱,还富余了不少。可是再低头看看蒋靖这个显得有些脏兮兮的少年,他怎么会拥有这种东西?
于是掌柜的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只见他把那颗珠子往柜台上一放,面色阴沉地说道,“你这颗珠子成色可不算好,根本抵不了药价,你还得付一部分银子。”
“不可能啊…”,蒋靖皱皱眉头,自己临来时,那人明明叮嘱过,说这颗珠子抵偿药价足矣,怎么会有珠子成色不好之说?难不成是这个老头不识货,还是他有心敲自己一笔?
蒋靖沉吟一声,随即抓起了柜台上的珠子,“算了,你这里的药价太贵,我换个地方买。”
“哎,等等…”,这个掌柜的显然没有料到眼前的少年会来这一手,于是赶忙出声唤住,这要是让他去了别处,便宜岂不是让别人占去了?
念及于此,掌柜的清了清嗓子,皱着眉头说道,“整个泾县县城,就没有哪个药铺卖的药比得上这里全,你这要是凑不齐药材,跑来跑去的,岂不是耽误了病人病情?”
听到这里,蒋靖立刻猜出了这人的用心:明显就是想欺自己年少无知嘛!
想到这里,蒋靖不禁怒从心起,但他知道这个老头所说不假,因为他提前打听过,这个泾县还真的是这个药铺最大,生意最好,其他的要不就是药材不全,要不就是经营惨淡,甚至还有卖假药的,这个年岁嘛,基本上每个行业都跟着萧条,因此他只好强忍怒气,缓缓说道,“掌柜的,我今日出门…嗯,不便携带现钱,因此家人给了我这颗珠子,还特意告诉我,说这个珠子足以抵偿药价,甚至还富富有余,却不知为何掌柜的要刁难我?”
卖药的老头听了蒋靖的话,才知道这个少年并非自己想象中好欺负,但话已说出口,又如何收回?这样一来岂不是承认自己在欺负人,因此只好自欺欺人地说道,“你这少年,老夫做了那么多年生意,还会欺侮刁难你不成?”
蒋靖听了,不禁心中一声冷笑,“原来如此,我说嘛,医者仁心,掌柜的也不可能刁难我这一小小少年,既然这样,那掌柜的能否现在给我抓药?”
事到如今,老头已知今日占不了大便宜,只好阴沉着脸说道,“好吧好吧,今日算我做些善事,就不和你再要剩下的差价了,权当施舍你吧…”
蒋靖见这个老头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当即阴下脸来,“掌柜的,你这是什么话?我方才说了,这颗珠子抵偿药价富富有余,你不计较剩下的差价,可我却还想让你把剩下的银子找给我!”
卖药的老头一听蒋靖的话,也不禁生气起来:自己便宜没占成。还让这个少年给话里话外地给羞辱了一番,自己这张老脸往哪放?虽说本来就是自己没理,但谁也没有规定,不占理的一方就不许生气,甚至往往是不讲道理的一方火气还更大…
“你这少年,老夫好心好意施舍你药材,你却如此蛮不讲理,真是不可理喻,算了算了,你这生意,老夫不做了!”
“凭什么?你方才还讲医者仁心,怎么现在…”,蒋靖此时已是气极,但无论如何得抓药啊,“你那么大的一个药堂,却欺负我一个少年,这是何道理?看你这里也是人来人往,不然找些人评评理如何?”
老掌柜一看:嗬,这是跟自己杠上了!要是真让你那么一闹,自己这生意还做不做了?看来一开始真是不该欺负这个看起来有些傻乎乎的乡间少年啊,可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呢?下次一定要长个教训…
眼看事情陷入了僵局,一时间谁也不肯让步,这时突然有一个略显熟悉的声音打破了尴尬,“咦?你怎么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