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后,她终究会离开炎夜麟,去寻找她的天地,没有任何人有资格束缚她。
炎夜麟闭门思过七天,苏苓也七天都安静地,待在自己的院子里没有出门。
第七天的时候,发生了一件让苏珍欣喜若狂的大事。
苏珍被皇后相中,赐婚给太子,择日成婚,为太子侧妃。
想了这么久,终于如愿以偿了。
苏珍真是恨不得,满大街狂奔着告诉所有人,她不日将成为太子侧妃。
就更别提,她一整天到苏苓院子里,耀武扬威了多少次了。
晚间用膳的时候,苏珍给苏丞相使了个眼色。
苏丞相看了苏珍和吴明珠一眼,见两人都在用眼神逼视他。
他只好轻咳了一声,道,“苓儿,爹想了一下,你的嫁妆本就很丰厚了,那二十间铺子,你不要也罢。”
“难道我不是爹的女儿么?”苏苓挑眉问道。
“这话怎么说的。”
“否则,大姐姐出嫁时,嫁妆整整一百二十八抬,都是公中出的钱,还不算那些田庄铺子,为何到了我这里,所有的嫁妆,都用得是我娘的嫁妆不说,就连爹爹给我添妆的这二十间铺子,都要收回去?”苏苓轻笑道。
“爹爹就不怕世人说您厚此薄彼,说您和母亲虐待庶女么?”
“你这臭丫头是怎么说话的!”吴明珠顿时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苏苓的鼻子骂,“你不就是仗着三皇子,才会硬抢那二十间铺子!现在居然还敢说我们虐待你!”
吴明珠现在是仗着自己的女儿,快要嫁入太子府了。
虽说正妃是正二品,侧妃不过是正三品。
但是以太子的权势,苏珍怎么都要压苏苓一头。
所以她和苏珍,才会厚着脸皮逼苏丞相,将给苏苓的那二十间铺子给要回来。
“母亲真没有虐待过我么?”苏苓笑得温柔如水,“那我七岁那年寒冬,是谁泼了我一身冰水,还罚我在寒风中站了一个时辰的?”
“我十岁那年,是谁嫌我服侍得不周道,直接把热烫往我身上泼的?我有大腿上那时烫伤的疤痕,至今犹在,母亲要不要看一看?”
“我十二岁那年,又是谁,只因为我偷偷试穿了二姐的新衣服,就用木棍把我打得满身血痕?”
苏苓字字句句说得平淡,但却让人听得触目惊心。
吴明珠嚅嚅地,一句话都应不上。
苏丞相哑然,他虽然一向不重视这个天生痴傻的女儿,但也没想让她,受到如此非人的对待。
他身为丞相,百官之首。
若是让人传出后宅不睦,虐待庶出女儿的传闻,那他还如何正身以匡社稷?
他猛转过头,怒视吴明珠,“我让你主持中馈,你就是这么掌家的么!且不说苓儿是个女儿身,若是将来别人为我生了儿子,岂不是要被你弄死!”
“老爷,我没有!”吴明珠大惊失色,又操起桌上的热汤,直接向着苏苓砸过去。
她嘴里骂道,“你不是说我虐待你么!我今天就坐实了这个名头!”
还好苏苓闪得快,只是裙裾被浅上了少许汤水、
否则这热汤当头淋下,她的花容月貌就全毁了。
“母亲,我原想给你留几分颜面的,可惜你偏偏要逼我!”苏苓冷冷地看了吴明珠一眼。
她从袖囊里拿出一方丝帕,转头对苏丞相说,“爹爹半个月前,我在院子里无意拣到这方丝帕,请您看一看。”
苏丞相不明白苏苓突然说丝帕干什么,接了过去。
吴明珠的脸色却瞬间惨白,那方丝帕的左下角,绣了两个字“林永”。
“这不是林管家的名字么?”苏丞相皱着眉头,“林管家都死了,你把这帕子给我,就不怕让我沾上晦气么!”
“爹爹且看看那绣工,”苏苓抿嘴一笑,“再把母亲为您绣的东西拿出来比对一番,就知道我要说什么了。”
苏丞相的脸色变了几变,迅速拿出怀里吴明珠为他绣的汗巾比对。
那绣工针脚果然一模一样。
什么样的关系,吴明珠才会绣丝帕送给林管家,已经不言而喻了。
“你干得好事!”他猛把那方丝帕摔在吴明珠脸上。
“不,老爷,我绝对没有,这是嫁祸!”吴明珠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
她指着苏苓说,“是你,一定是你找人仿了我的绣工,绣了这方帕子来陷害我!老爷我们十几年夫妻,那林永有什么能跟你比的,你一定要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