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只是打了一个政府的措手不及,如果等城防军返回的话,局势恐怕就会发生变化。
没有人认为就凭手中的一帮乌合之众,就能够打赢正规军。
聪明人都是理性的,发现情况不妙,自然就要想办法脱身了。尤其是内部矛盾爆发后,大家的革命热情就更低了。
革别人的命可以,要革自己的命,那就没得商量了。
这时,一名年约二十多岁,戴着眼镜的青年男子站了起来,质问道:“欧文先生,你觉得可能么?不要忘了,从起义开始我们就没有退路了。
想想看这两天我们一共处决多少名贵族?贵族之间的混乱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时候你觉得贵族们会放过我们么?
就算现在放过了我们,又怎么能够保证他们不秋后算账呢?难道你认为,我们这位癫痫症的皇帝陛下能够做主?”
原本已经准备接受现实,准备妥协的众人,这个时候又犹豫了起来。
这次革命,维也纳的贵族可谓是损失惨重,双方的仇已经结下了。
就算现在他们可以凭借手中的力量,逼迫维也纳宫廷妥协,一旦城防军返回,双方的实力对比又要发生颠倒。
他们手中的武装又不是常备军,解散是早晚的事情,要是双方翻了脸,他们连反抗的实力都没有。
这和之前他们对抗梅特涅首相不一样,人家那是讲规矩,没有采用非常手段。
现在是他们自己打破了规矩,后面还能够指望贵族们遵守游戏规则么?
这是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就算是他们掌控了政府,也没有力量对抗来自贵族们的反扑。
听了青年男子的话,欧文脸色铁青,这些问题他怎么会想不到呢?
不过死道友不死贫道,保证自己能够安全脱身,他还是有办法的。在这次起义之中,他已经捞够了,大不了就是流亡海外。
“拉姆斯,你说的问题大家都知道,我也没有办法给出保证。不过大家不要忘了,这次贵族伤亡那么大,又不是我们动的手?
明明都是那帮泥腿子干的,我们组织军队只是为了自保,和镇压叛乱,这次起义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不是还有部分贵族,之前也支持过我们的事业么?这个时候需要他们出面了,先把这次叛乱给定性了!”
这一番颠倒黑白话,欧文说的是面不改色。虽然是自欺欺人,但是这无疑是转移仇恨的好办法。
贵族事后要报复,那完全是兔死狐悲,为了维护阶级利益,必须要做,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所有人都想要给死者报仇。
甚至很多人还会为此而庆祝,有的家族绝嗣了,他们又可以白捡一个爵位来继承,搞不好还有一片封地。
只要找到背锅侠,转移了仇恨,再花钱打点一下,事情也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