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黑夜,苏鱼换了一身的夜行衣,她嘱咐白砂准备好迷药,这便照例飞上了屋檐上。
一飞上去,她才察觉到侯府里多了好几道隐秘的气息,大概是长乐侯派遣出来看梢的。
苏鱼一出手,便把长乐侯养的那些暗卫都给毫不留情的打晕了,一个接一个的挂在树上,又或者是躺在草坪隐秘的地方。
她和白砂顺利的来到了尤氏的紫烟院里。
尤氏房里的灯还亮着,苏鱼贴到了窗口旁边,才听见尤氏在屋里说的话。
“我不信是安嘉的鬼魂在作祟,我连活的安嘉我都不怕,天之骄女又如何?京城第一美人又如何?人人追捧的长乐侯夫人又如何?还不死在了我的手里?她要是敢来,我就敢再杀她一次!”
苏鱼眼底戾气一闪而逝,她悄悄的探出了半个头,瞧见尤氏独自在屋中,手里拿着一把桃木剑随意的挥舞着,神态扭曲至极。
她看了很久,直到白砂悄悄的落在了她的身边,对她点了点头,苏鱼这才准备行动。
尤氏正在咒骂着安嘉,嘴里吐出的词汇一个比一个难听,正当她骂得过瘾时,屋里的灯却突然被一阵风吹灭了,尤氏停了咒骂,“来人。”
她唤了一声,却没有人应,尤氏的火气顿时就起来了,黑暗之中,她正想朝房门摸索过去,可一转眼,一团似乎是棉被的东西从她的头顶落下,把她整个人罩得个严严实实。
尤氏尖叫起来,可棉被却紧紧的裹着她,令她几乎要呼吸不过来了,气闷感逐渐的增加着……
“谁?是谁?来人啊!来人啊!”尤氏挣扎连连,可棉被却始终挣脱不开,反而把她的头蒙得严严实实的,呼吸逐渐困难起来。
“救命啊!救命啊!”尤氏觉得呼吸困难极了,怎么挣脱也挣脱不开,棉被的束缚反而越来越紧了,冷汗也接二连三的冒了出来。
直到尤氏的挣扎渐渐变得微弱,棉被才忽的被猛地揭开,尤氏猛地喘了一口大气,仿佛从鬼门关里走了一圈回来似的,令她心跳迅速,害怕十分。
没等她再喘个两口,那丝毫也看不见的棉被又从天而降,这一次,她整个人都被紧紧地裹在棉被之间,一丝一毫的缝隙也没有留给她,挤入口鼻的都是棉被沉闷的气息,尤氏简直要呼吸不过来了。
“尤氏,难受吗?当年我死的时候,比这个难受,比这个痛苦一万分。”沙哑的声音穿过棉被,落在了几欲窒息的尤氏耳中。
尤氏的眼睛几乎一下子紧缩起来,只是无人看见。
她拼命的挣扎着,直到几近晕厥,棉被才松开了,尤氏像干渴濒死的鱼再度入水,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也控制不住的咳起来。
就在刚才,她几乎要以为自己要被闷死了……尤氏尽是惊恐,只是她却哆嗦着颤抖着,嘶哑的尖声道,“安嘉,你变成鬼那又如何?我跟你讲,我不仅要抢走你的正妻之位,我还要杀了你的贱人女儿,让你在地底下看着我是如何逍遥自在的!安嘉,你听清楚没有?”
回应她的,是随之而来的棉被和窒息感,这一次,尤氏被生生的闷晕厥过去,棉被被人掀开,一盏微弱的烛火也被白砂点上。
“主子,她实在是太恶毒了!”白砂想到方才尤氏说的话,忍不住狠狠的一口啐到了尤氏的身上。
害了夫人不说,还想害她家小姐,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人呢?就像是一条毒蛇那般,完全的就是一副蛇蝎心肠!
苏鱼把棉被扔给白砂抱着,看着地上昏死过去的尤氏,她讥讽的笑了笑,“会有她的报应的。”
她如今,可不就是从地狱爬出来,来向尤氏他们这些人复仇的吗?
他们的蛇蝎心肠,苏鱼怎么可能不了解呢?
她怀胎十月的孩儿,被生生的害死,她也被这些人凌辱致死,那一幕幕,如走马观花,一直都很清晰的印在她的脑海里,从不敢忘记过她的深仇。
第二天。
紫烟院乱了。
尤氏被婢女发现躺在屋子里的地板上,浑身赤裸,也浑身布满了青紫伤口,脸色煞白,吓坏了紫烟院的婢女们。
就连被蜜蜂蛰伤还在养伤的苏娉婷,也急急的带了纱帽来了紫烟院,“怎么回事?你们是怎么伺候母亲的?好端端的,怎么会浑身伤?”
赶来昨夜在梁姨娘那里过夜的长乐侯也想这样问,只是他看见带着纱帽的苏娉婷,他便先问了苏娉婷,“娉婷啊,你脸上的伤口怎么样了?”
苏娉婷心急如焚,也乖巧的回了长乐侯道,“父亲,无碍的,只是有点疼,二皇子送来了宫廷专门用的药膏,不会留疤的。”
一想到那天发生的事情,苏娉婷就来气,好端端的温存,可那假山里居然出现了蜜蜂,把她和景玉珩蛰得满头包,还衣衫不整的叫下人看了笑话……
“看来二皇子是对你上了心了,你可得好好把握。”长乐侯低声的嘱咐着,苏娉婷的身上,寄托着他的全部希望。
能不能当上国丈,就得全看苏娉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