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鱼先送了李夫人回李府,瞧见李府的大门紧闭着,守门的家丁见是李夫人,眼睛也不抬一下的,更别说开门了。
看得花盛颜忍不住握紧了拳头,“这李府里的人实在是太过分了,十几年的当家主母,可是却因为一个景晚玉嫁进来了,就贬为了妾室不说,连一个守门的家丁都敢这样对她。”
人情冷暖,令人齿寒。
她说着,就想要下车去帮李夫人,还没下去呢,就看见那家丁突然动了手,往李夫人身上狠狠一推。
李府的大门紧接着也打开来,有一名年迈的嬷嬷招呼着两个婢女,将李夫人连拉带拽的拖进了府中。
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府门又重新关上了。
花盛颜又重新爬上了马车来,“李府的人,实在是太过分了。”
俗话说,糟糠之妻不下堂,虽说景晚玉有公主身份压制,但那李御医若是有一点男儿郎顶天立地的架势,也不该任由一个景晚玉肆意侮辱李夫人,拿捏李夫人的性命。
李辰砂不知何时捂着嘴,无声的哭泣着,丝丝的悲意窜出面上来,“母亲她……”
花盛颜也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毕竟李夫人她们也救不出来,压根就没有那个名义去救李夫人出李府,能捞出一个李辰砂,就已经是尽力而为了。
回去的路上,马车中难得的安静了起来。
花盛颜回了太傅府,临别前她拉苏鱼到一边,“苏鱼,你好好的待李辰砂罢,我瞧着,好好的一个女儿到了你那边,李府的人,或者说是景晚玉,必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苏鱼淡淡的颔首,虽说接纳李辰砂并非她心中所愿,但既然答应了李夫人,成了她的人,她必定要护着的。“你放心,景晚玉从我这儿讨不到什么好处。”
景晚玉若是要用身份压人,可别忘记,宫中还有一个会帮她的景长风呢。
想到这儿,苏鱼心底就觉得别别扭扭的很,又觉得有点甜滋滋的,就跟街边的糖人乍一入口时的甜味那般。
她摇摇头,把那些思绪都给摇走,李辰砂嘴唇动了动,想跟苏鱼说些什么,犹豫迟疑了许久,才道,“辰砂今日得郡主相助,辰砂心中感激不尽,将来辰砂必定会谨记自己的身份,绝不会给郡主招惹麻烦。”
苏鱼能保下她这一条性命,就已经是能够令她感激不尽了,就算从一个闺阁千金,落到给人当婢女的份上,那又如何?
她的性命能从景晚玉的手中保住便好。
苏鱼似笑非笑的睨着她,“你记得便好。”
她并不是一个只听旁人嘴上说的那一套的人,日久见人心。
一路回了长乐侯府,才将李辰砂安置妥当,尤氏便循着味儿找上门来了。
“我说鱼儿,你怎么从外头带回来一个身份不明不白的人呢?万一是包藏祸心的,那可怎生是好?”尤氏状似好心劝慰道,视线却一直落在李辰砂的身上。
越看,尤氏就觉得,这人似乎她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