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昊辰轻哼一声,这里没有别的外人,也只有他们姐弟,他干脆也不端着那副读书人的模样了,端得还怪难受的,“收拾是一定要收拾的,只是二姐,你和母亲也太没用了,连一个边疆来的野丫头都收拾不了,这可不像是你们的作风。自打那个野丫头进京了,寄给我的银两就缩水了一大半,我原先还想着,你们两能把那个没见过世面的丫头拿捏的妥妥当当的呢,结果却被一个野丫头算计了,你们羞愧不羞愧?”
一想到银两缩水的事情,苏昊辰就来气,他已经许久没请过同窗吃饭了,别人都在背后悄悄的说他抠门呢,他这次回来,不仅是回来奔丧的,还是回来要银两的。
“你别小看了苏鱼,总之,她不容小觑。要不然,我们也不会憋屈成这个样子,你可要……”苏娉婷的话还没说完呢,就被婢女给打断了。
“大小姐来了。”
“那个小贱人来了,昊辰,你可得帮你三姐报仇啊!”苏娉婷附在苏昊辰耳边说道。
苏昊辰连连点头。
苏鱼从门外进来,看见的就是两人一副在说悄悄话的模样,她不动声色,扫了一眼苏昊辰,“这就是昊辰吗?长得……果真和二夫人有几分相像。”
苏娉婷猛地抓住了苏昊辰的手,看着苏鱼,心里想到老夫人的事情,不断的在发虚,“苏……大姐姐,你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别的事情,就是来看一看昊辰,认一认人。”苏鱼明媚的脸庞展出一个笑容来,绚烂无比,几乎叫苏昊辰看得呆了。
苏昊辰没想到,这个异母姐姐生得这么出彩,难怪能在姿色上将苏娉婷压得实实的。
要知道,苏娉婷可是自十二岁后,就被誉为京城第一美人,多年来都稳坐美人宝座。
苏鱼才回京多久?就把苏娉婷的风光给盖过去了。
苏昊辰起了警惕之心,“我就是昊辰,大姐姐,听说你在边疆长大,当年离开京城的时候,昊辰还在襁褓之中,昊辰熟读百家书籍,都说边疆多野蛮,有一句话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知道大姐姐可也是如此?”
他就差明着说苏鱼是个野蛮人了。
苏鱼凤眸微深,唇角浮现意味不明的笑,“哦?不知道昊辰看的是哪一本书籍?这可真是误人子弟。其实边疆有高高的城池,里面的居民,是安国的子民,安国一贯以规矩有礼闻名于世,既是安国子民,又怎会有野蛮之名?”
“这……”苏昊辰有些答不上来了,他也不过是信口胡说罢了,想讥讽一下苏鱼,没想到对方给圆回来了。
还没等他找到措辞,又听见苏鱼说道,“对了,其实以野蛮闻名的,是边疆外的阿伊族人,他们啖生肉,喝凉水,以天为账,以地为席,对安国尤其反感,他们啊,一旦抓到了安国人,就会开膛破肚……取锅杀之……”
她每说一个字,就清晰的瞧见苏娉婷和苏昊辰的脸色一点点的变白。
这两个养尊处优的人,恐怕连一块生肉都没看见过,随口说的几句话,就把他们的脸色吓得都发白了,苏鱼眸中划过讥讽。
“大……大姐姐,我……”苏昊辰话还没说完,扭头就干呕起来。
苏鱼呀的叫了一声,这吓人,尤其是吓反感的人,可真是好玩极了。“看来昊辰身子不适,那我就先离开了。”
她说完,冲同样脸色苍白的苏娉婷展演一笑,扭头就离开了。
苏娉婷盯着她的背影,目光逐渐充满怨恨,再想到方才苏鱼说的那些话,她也忍不住大吐特吐了。
……
这边苏鱼心情很好的度过了一个下午,而另一边,气氛就没这么明媚了。
尤氏来看苏昊辰和苏娉婷两人,苏昊辰沐浴了一番,完全看不出来方才的不适后,才跟尤氏慢吞吞的说道,“母亲,您还有银钱吗?”
尤氏担忧的望着他,“母亲这儿,已经没有银钱了,那些钱,都被苏鱼拿了回去,苏鱼这个小蹄子,真是可恨!”
苏昊辰啊了一声,“可我想用些银两,母亲,我这儿有些急事,需要用到钱财的,您就帮我筹谋一下吧,我这几个月都是缩衣减食的,在外头都快要饿死了,回到了京城,身上连一两都没有,这叫我怎么出去见人啊?”
“这……”尤氏也陷进了为难之中,“这实在是没有钱了,给你祖母下葬用的银钱,都是……都是母亲被迫变卖几件首饰换来的,你父亲没有差事,也没有俸禄,连自己母亲的葬礼银钱都付不起……”
一想到这个,尤氏就后悔不跌,后悔自己中了苏鱼的计谋,把那么一笔不菲的钱财交了出去。
她真是快要气出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