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息一声,在李御医到了李辰砂面前,扬起的手就想要落下的时候,苏鱼抓住了李御医的手腕。
一个大男人的手,就这样被苏鱼抓住动弹不得,定格在半空中,扇也扇不下去,抽也抽不出来。
苏鱼冷冷的看着李御医,将自己当了数年王妃的气势悉数搬出来,双眸毫无温度,令对视的人如坠冰窖般寒冷,“李御医,打我的人,问过我同意了吗?”
她话音落下,另一只手便学着李御医的动作,扇上了李御医布满胡茬的脸,抓着他的手也松开,将人一嘴巴子扇得在原地转了两圈。
那个清脆的声音,叫看戏的长乐侯也不禁捂了一把自己的脸。
“你……”景晚玉看见李御医被打,尤其是看见苏鱼这么傲的模样,她一下子就气红了眼了。
一个臣子的女儿,凭什么比她堂堂公主姿态作得还要傲?连带着之前的先仇旧怨,她再也忍受不住了,指着苏鱼厉声道,“苏鱼,我们李府来要回自己的女儿,和你有什么干系?你一个臣女,也敢打我的驸马?”
李御医仿佛被打得傻了,直到听见景晚玉尖利的质问,他才回过神来,感受到面上的剧痛,他吓得连连后退,跑回了景晚玉的身边,“公主……”
“你闭嘴!”景晚玉眼都没看他一眼,恶声命令道,一点也没想过帮李御医出气。
在她眼里,李御医也不过是她养的一条狗,还是一只永远巴着她不放的老狗,有什么好值得在意的?
“想必晚玉公主和李御医还不知道辰砂的真正身世。今日正好,我给你们说一说,这也是那日,李夫人亲口和我讲述的,其实辰砂,并不是李御医的亲生女儿,李夫人和李御医的亲生女儿,早就在刚出世时夭折了,李夫人承受不了丧女之痛,她身边伺候的老嬷嬷便从街头抱来一个弃婴,换掉了死婴。这也是辰砂的身世。”苏鱼有条有理的说着,丝毫看不出来是胡乱编造的模样。
她之所以这么说,是想让李辰砂摆脱李府女儿的这个身份,才能救李辰砂一命。
至于话里那个调换死婴的老嬷嬷,早就在七八年前因病去世了。
李辰砂也连连点头,她努力保持平稳说道,“此事是母亲亲口所说,我也听见了,我并非李府的血脉,因此我也不需要跟你们回李府去。”
她绝对不能回去,回去必死无疑。
“你胡说!当年她出生,我是亲眼看见这个小丫头片子在产房里出生的!什么夭折什么死婴,那些都是你们编造出来的!”李御医捂着脸大声的说道。
“苏鱼,这么没有证据,一听就是编造的事情,你也敢拿出来讲?李辰砂就是李府的人,我得捉她回去,回到她该回的地方。”景晚玉盯着李辰砂,脸上的恶意丝毫都不掩饰半分。
“是不是编造,只需要滴血验亲便能一目了然。当年那个女婴,是出生十几日后才夭折的,李御医,既然你们不信,那你们敢不敢滴血验亲呢?”苏鱼微微笑着对上了李御医的视线。
不知怎的,李御医刚觉得消退了几分火辣的脸又似乎疼了几分,他捂着脸,一口答应,“谁说不敢?她就是我亲眼看着出生的,是我的女儿,谁也改变不了!”
景晚玉插不进话,她瞪了一眼李御医,这才道,“取一碗水来,滴血认亲就滴血认亲,认了亲以后,我们可就要带李辰砂回去了,苏鱼,你就算想破脑袋,也没办法割断这血缘关系。”
她动不了苏鱼,难道连一个李辰砂也动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