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鱼想着,气愤便涌上脸来,“是啊!绑了我的人,压根就不能成为人,反而是一群恶狗!而这些恶狗的主人,连畜生也不如,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混蛋。”
她狠狠骂完一番,便问景玉珩:“二皇子,你说是不是?”
景玉珩眼里的得意尽散,两人心知肚明,苏鱼骂的人,是他!
被人当面这样骂,而他却没办法去反驳苏鱼,这叫他如何还得意得起来?
他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个字,“是!”
苏鱼这才露了笑颜,如花一般盛艳动人,“要我说啊,那样猪狗不如的畜生,就该抽筋扒皮,下十八层地狱去。”
景玉珩听罢,背后一阵凉意嗖嗖,他猛地捏紧拳头,忍了忍,还是露出了一贯虚伪的笑,“苏鱼,你知道吗?前两年在宫中,有一个宫女冲撞了一位贵人,贵人心里生气,便想了法子让那宫女出点意外。可那宫女走了狗屎运,偏偏躲开了,最后贵人实在是不高兴了,就跟打杀猫狗一般,将那宫女生生虐杀,生前吃尽苦头。总有那么一些像蝼蚁一样低贱卑微的人,有光明大道不走,偏不识时务要自讨苦吃,最终,也不过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苏鱼,你说我说的这个故事,好听不好听?”
他眼底闪烁的恶意丝毫也不掩饰,若是苏鱼坠崖死了还好,这兵权他得不到他也可以想办法得到,可苏鱼竟然没死!
反而还活着回来,令娉婷吃了好一番苦头!
景玉珩越看就越心生厌恶,可内心深处却又会忍不住因为想起苏鱼前段时间的惊鸿舞而蠢蠢欲动。
苏鱼勾了勾红唇,还未等她说话,门外有人先一步发了声儿。
“二哥讲的这个事儿倒是有意思,我也想跟二哥讲个故事。古时候有一个大将军,名唤作韩御之,在他年幼时,有一个屠夫欺辱他,他年幼又人微言轻,便暗暗隐忍不发,待他长大以后,成了闻名的大将军,那屠夫每次见到他,都会吓得屁滚尿流,连声也不肯吭。所谓人不可貌相,也正是这个道理儿,说不定,今日瞧不上眼使劲儿侮辱的人,待来日,她便会让人再也攀附不上,一朝成凤。”
景长风走进来,他微微一笑,桃花眼氤氲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雾气,风流邪魅,可细看却叫人觉得寒冷。
景玉珩脸上的笑收了收,“原来是三弟来了……”
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便被景长风截止了,“二哥,既然知道是我来了,那就请你先离开罢,我总觉得现在的空气污浊得很,就像是被一个畜生不如的东西给玷污了。待来日长风再同你说话也不迟。如今这个时间,就留给我和鱼儿两人说话罢,我同她,有些私密话儿要说。”
景玉珩的脸顿时就僵了僵,这明目张胆的赶人,还拐着弯的骂他!
可他又不能发作,毕竟景长风没有指名道姓,他气得呵的笑了一声,“好!好!我的好三弟,来日方长!”
就看鹿死谁手!
等景玉珩拂袖离开了,景长风眼里的冷意消散一空,他走到苏鱼身边,还没等他说话呢,就瞧见苏鱼起身朝内院走去。
他便急忙跟上去,“鱼儿,你放心,我必定会想办法帮你报这个仇。”
他刚刚查到苏鱼被绑架的那日,景玉珩出了一趟京城,这一日会有这么多巧合的事情发生?景长风可不相信。
苏鱼轻轻一笑,“和我有仇的人,我自然会自己报仇,就不必长风你帮我了。”
所有的一切,她自有打算。
景长风却觉得自己的耳朵酥了大半,他只觉得,从苏鱼嘴里吐出来的长风二字,仿佛带着无情无尽的温柔。
他也头一次觉得,他的名字可真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