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害她?那她就顺势打势,就看看是谁更吃亏。
数名宫人急忙去扶了景兰姝,戏台有一米高,景兰姝就这么摔了下去,不仅如此,她的右眼还被一颗珍珠给弹到了,血肉模糊间夹着一颗莹白的珍珠。
贤妃花容失色,她厉声道:“还不快去请太医?!”
景兰姝捂着流血的右眼,她哭着嚷着,指向苏鱼,“贱人!你竟敢害本公主!”
众人立即看向了苏鱼,可苏鱼却眼含泪水,还没有起身,她迎着贤妃惊怒的视线,十分无辜:“大公主,并非臣女要害你,臣女正跳着舞,可没想到脚下一滑,就摔了,臣女的脚疼痛极了。必定是有哪个小人暗中要害臣女和你,故意将这珍珠洒在戏台上的。”
她素手捻着一个捡起来的珍珠,珍珠的莹润白色和她的手在一块,竟是不分彼此,交辉相映。
“是你!是你故意将珍珠踢向本公主的!”景兰姝仍旧哭嚷着,右眼疼得让她心慌意乱,怕自己会瞎,又怨恨苏鱼,大脑空荡荡的,完全想不起来那珍珠是她的物件。
苏鱼委屈的瘪了瘪嘴,花盛颜急匆匆的过来,搀扶她起身。
听见景兰姝这么指责苏鱼,花盛颜满腔的火气终于有了个爆发点,她圆眸一瞪:“大公主!臣女分明瞧见你偷摸走上戏台边缘,将手里的珍珠链子弄断,将珍珠扔向苏鱼脚下的!而且,欣赏过绿腰舞的人都知道,方才苏鱼的动作,正是绿腰舞的动作,何谈故意将珍珠踢向你这一说?她才是受害者,你为何能理直气壮的指责于她?堂堂大公主,半点脸皮都不要了吗?”
本来好端端在贤妃身边坐着的景兰姝,突然跑到戏台一侧,怎么说都觉着奇怪。
更何况,苏鱼可怜巴巴的模样,对比景兰姝盛气凌人指责的模样,倒引了场中一些年长夫人的同情。
“臣妇喜爱欣赏舞艺,绿腰舞中,确实有一个这样的动作。昭阳郡主滑倒下恰好到了那个动作。”说话的人是朝中一位三品御史的妻子,她丈夫的官职就是监督朝臣的,她倒也不畏惧景兰姝的身份,大大方方的说出来。
景兰姝浑身都气得发抖,她缩在贤妃的怀中,血泪混杂染红了一片脸颊。
贤妃拍着她的肩,将心头火气压下去。
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愚蠢鲁莽的女儿?偏偏又是她的心头肉……
皇后也在宫女的搀扶下走到戏台旁,她也拿起了一颗珍珠,每一颗珍珠都刻着一个姝字。
她也没想到,景兰姝竟然能蠢笨到这个程度,要动手,竟然还拿有自己印记的东西动手。
就连洗清嫌疑也不能。
当真是愚蠢。
“大公主,你为何就这么容不下臣女?”苏鱼擦了擦泪水,觉得这示弱扮可怜的招数,果然好用。
难怪前世苏娉婷总是含泪装可怜。
贤妃勉强笑了笑,搂着自己的女儿,三两拨千金道:“平素伺候的宫女粗手粗脚的,就连自己主子首饰出了问题也未曾察觉,害了兰姝,也害了昭阳郡主,当真是该死!”
她的话一落,立刻就有粗使太监将景兰姝的那几名宫女拉走,求哭喊绕声越传越远。
苏鱼长卷的睫毛掩去眸中的讥讽,宫里就是这般,出了事情,主子们用来背锅的,便是那些伺候的宫女,她看不起这样的做法,却也无法阻止这样的做法。
只是可怜了那几个宫女,竟然要因景兰姝失了性命。
“还是先让大公主去看御医吧,这流了不少的血呢。臣女这也不过是小伤。”苏鱼道,她用裙摆遮掩住青肿的脚腕,让花盛颜帮忙扶她下去。
花盛颜也瞧见了她的伤处,忍不住悄悄问:“苏鱼,你也伤得不轻,不如也去让御医看一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