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景玉珩气得站起来,他指着景长风,什么君子,什么仪表,统统被他抛到脑后去了。
绝对不能承认!
一旦承认,他如今算来的风光,就毁于一旦了。
他立刻指向地上的血人:“王侍卫长,你说,他是怎么威逼利诱你的?让你跟他进宫来作证?”
皇帝啪的一声,将茶盏重重的拍在桌上,大殿寂静下来。
只听那血人颤抖着声音说道:“是……是二皇子,玉王殿下派我做的。十五名刺客……皆是我手下侍卫,当日皆死于狩猎场,他们家人……几日前安顿到城西华西街尾,可以让他们……去认领刺客尸体……”
景玉珩气得一脚将血人踹飞,血人重重摔落,咳出一大滩血,头一歪,气绝身亡。
“父皇,他这是在胡说,纯属污蔑儿臣!儿臣怎会派人刺杀自己的父皇呢?这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如果没有救驾之功,皇兄之前盗用别人的治水之道献给父皇的事情,怎会轻易揭过?”景长风眼里露出讽刺。
景玉珩做得再完美无缺,也总会有一丝一毫的线索遗落下来。
更何况,他这个亲信王侍卫长,也有他自己在乎的人和东西。
宗亲们这回忍不住了,两个最年长的长辈站出来,一个是成亲王,一个是睿亲王。
他们都是皇帝叔伯一辈的,白发苍苍,“陛下,恳请彻查此事,若当真是玉王所为,如此不忠不孝之人,不配为人子!”
他们这些宗亲大多没有实权,闲散度日,但他们身为皇室人,理应要为皇室考虑。
如今出现一个疑似想要弑自己君父的人,他们必定会站出来。
皇帝深深呼吸,王侍卫说得那般仔细,没必要说谎,他抬了抬手,一个眼神下去,便立刻有人去验证了。
他忍了又忍,在看见双双跪下的皇后和景玉珩时,他还是没忍住,一个茶盏飞出去,将景玉珩的额角砸破。
皇后尖叫一声,急忙拿帕子去止血,一边哭着道:“陛下,您该相信玉珩。他是您的嫡子,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她怎么也想不到,万无一失的计划成功后,景长风竟然还能揪出尾巴,来打他们的七寸。
一个胆敢刺杀君父的人,天下人岂会让这样品行的人,来做下一任的天子?
皇后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皇帝眼神冷漠,和景长风出奇的相似。
他想到之前被景玉珩挡在身前的心情,如今想来十分讽刺,堂堂天子,最受不了的,便是别人愚弄他。
他不说话,殿里一片寂静,没有人敢说话了。
唯独景长风,他握住苏鱼的手,发觉有些冰凉,如今已经是深夜了,即使是夏季,也还是有些凉。
他眉心一跳,毫不犹豫的指挥暗二:“去取衣柜里那件狐皮披风来。”
打破了一室寂静。
皇帝看向他们两个,眼底的冷漠褪了许多,景玉珩让他失望没有关系,他还有另外一个手段狠辣却十分正直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