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话外,都没有帮赵老爷的意思。
况且他的话,听起来十分的有道理,让大多数人都忍不住频频点头应和。
赵老爷刹那间天旋地转,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接受不了。
赵一曼松了一口气,她艰难的用力气转过头去看陈乡老:“陈乡老,小女想请乡老,多派几个人来,帮小女清理门户!这赵宅里的所有人,小女都要赶逐离开,至于镖局里的,大多都是外祖在时的叔伯,大多并非落英镇本地人,我相信他们。赵府里该拿走的拿走,不该拿走的,一分也不能动!”
陈乡老处事之公正,多年来是亲眼所见的。
他也是落英镇上的大户,教导子孙和训诫下人,都十分的厉害。
有陈乡老的帮忙,她就不必担心有人卷了赵府家财跑路。
至于镖局,她更不用担心了。
因为管事的那几个叔伯,都是看着她长大,值得信任的,在她百般拒绝下,每年的账册都要坚持送到她的手里,后才送去赵父手中!
先前不觉得有什么,现在一想想,心里却是暖融融的。
是赵父心中有鬼,今日喜宴竟一个镖局里的人也未曾邀请,赵一曼就知道,镖局没有大问题了。
陈乡老和蔼的点点头,转头跟搀扶他的年轻男子说道:“你听见了吗?让人回去找些人手来,有我在此坐镇,谁敢卷走赵府的东西?”
他这话可不是虚的,起码赵府里听见这话的下人仆妇,都没有一个敢起异心的。
万一回头被查出来少了点什么,那这位陈乡老,可是会直接被抓来押送去官府的。
赵老爷被生生气得一口血吐在青石板上,可回天乏术,打又打不过,说也说不过,他再不甘心,也不会冲动到现在以卵击石了。
他咬着牙:“赵一曼!你这个不孝女,你你……”
他颤着手指,被生生气晕过去。
赵夫人被赶了出来,脂粉扑面颇有姿色的妇人神态慌张,双手扣在大门的把手那儿:“不……我不走!这里就是我的家!你们别想赶我离开!”
她躲在乡下盼了多少年的美梦,才享受了不过小小一段时间,竟然要像丧家之犬一样赶出来,教人看尽了笑话!
可这不是她说了算的,她不想走,陈乡老家来帮忙的两个大汉一人拽一边,直接把人给抬起来,扔到了赵老爷的旁边。
赵夫人又狼狈又痛,她急匆匆的伸手去推赵老爷:“老爷,您快醒醒啊!他们把我们赶出来了,这是要让我们无处可去,流浪街头啊!”
她长得也颇有姿色,但见识却只是一个乡下女子的短浅见识,见到手的荣华富贵瞬间没有了,还面临着无家可归的境地,立刻就抛弃了原来学着旁人娇柔做作的作态,哭嚎起来。
赵老爷被她大力摇醒过来,可这一醒,嘴巴却歪了,下半身却麻了,瞪着一双铜铃大眼支支吾吾的不知在说什么。
“这……这是被气得中风了啊!也是自己自作自受,能怪谁呢!”有略通医术的人摇头唏嘘不已。
从一个什么也没有的流浪乞儿,到如今落英镇上有头有脸的赵家老爷,结果人非但不珍惜,还做出这么下三滥的事,该说是报应呢还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