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知道凌西泽跟其他女人“经常吃饭”,心里还是有点小膈应的。
得亏对象是楚凉夏,换做是别人
凌西泽死定了。
凌西泽怕她介意,主动解释道:“她婚前在家处境不好,平时会关照一下。”
“嗯。”
司笙淡淡应声。
垂眸看她,凌西泽想再解释两句,结果话未出口,漆黑的夜空里,蓦然下起细雨来,淅淅沥沥的,转眼砸了人一身。
多变的天气。
牵着自己的手一松,司笙微怔,回首去看凌西泽,却见他脱下外套,一把将其罩在她头上,手掌按着她的脑袋。
“跑?”
凌西泽低头在她耳边问。
“哦。”
司笙答了一声。
距离停车的地方有点远,需要走一段路,而繁乱的街道上,有慢悠悠地撑伞的,亦有跟他们一样狂奔的。
一个个的路人,从他们身边经过。
头顶有外套遮挡,没有淋得那般狼狈,在某一刻,司笙倏地移开看前的视线,眼角余光飞起,避开墨镜镜片,清晰地看到在雨中的凌西泽。
霓虹灯光形成虚幻的背景,光线罩在他身上,有种朦胧不清的虚影。
雨水很快打湿了他的发丝,湿漉漉地软趴下来,黑眸被洗涤过一般,亮得发光,鼻尖有一滴水滑落,又打在脖颈上,顺着雨水一同没入衬衫衣领。
白色的衬衫,转眼的功夫,就被浸湿大半。
“到了。”
倏地,凌西泽的声音飘落。
司笙一顿,定神后,才发现,他们已经跑到车前。
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凌西泽的手在她跟前一晃,“走神了?”
“赶紧上车。”
将外套一扯,往他身上一扔,司笙弯腰钻进车里。
很快的,凌西泽绕过车头,来到另一侧,坐上驾驶座。
车门一关上,外面噼啪作响的雨声,就被隔绝在外,传来的声音闷闷的,像是隔了很远的距离。
凌西泽打开车内灯,伸手从后座拿了条毛巾来,第一时间递给司笙,“淋湿没有,擦擦?”
抓着毛巾,司笙微怔,抬眸,瞥到凌西泽半身被淋湿的惨状,挑眉,“我能有你惨?”
凌西泽一愣,唇角轻轻上翘,俨然没把他被淋湿的事放心上。
司笙突地一阵恼火,冲他拧眉,“脑袋。”
“轻点揍——”
只当是她算旧账,凌西泽靠过来时,还嘴贱了一句。
没想,他话音未落,一条毛巾就盖在他脑袋上。
视野被遮住了,两只柔软纤细的手隔着毛巾,揉搓着他的头发,动作并不温柔,算得上有些粗鲁、暴力了。
凌西泽没动。
任她擦。
渐渐的,司笙动作不再那般粗鲁,而是扯着毛巾,轻缓地擦拭着。
一两分钟后,她将罩在他头上的毛巾往后拉了拉,露出他的脸来。
凌乱的头发被毛巾压盖着,额前漏出两三撮,湿哒哒的黏在一起,打在额头上。
车内灯不算亮,但因离得近,司笙依旧能将他看得清晰,黑亮的眼睛里,唯有他的倒影。
某一瞬,视线落到他的左侧眉骨,寻见那若隐若现的断痕,司笙微微一顿,手指不自觉地覆上去,拂过他的眉,停在那抹断痕处。
不知是否是错觉,指腹能清晰感知到疤痕。
“痒。”
凌西泽抓住她的手,放下来。
他唇角勾笑,一派坦然,说话口吻仍旧讨打,“下次调戏我,不能看准时机?”
没理他,司笙视线依旧落到他左眉上,“不是可以手术消除吗?”
“无关紧要。”凌西泽无所谓道。
“哦。”
疤痕很浅,加上他眉毛浓,看不大明显。
又几秒,司笙才移开视线,然后拧眉一打量凌西泽,“淋成这个样子,怎么去见你青梅?”
“那不见了。”凌西泽非常痛快。
“”
司笙冷眼瞧他。
隔着毛巾,抓着他的头发,一顿乱搓,连他耳朵都搓红了。
凌西泽全由得她。
一看就是在生气。
可,归根结底,还是在担心他。
发泄完,司笙确定他头发被擦得差不多了,将毛巾一扯,又看他被淋湿的衬衫,问:“冷吗?”
“有点儿。”
“把空调温度开高点儿。”
“好。”
她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往后一倒,司笙偏头看他,又叮嘱,“以后出门看天气预报。”
“好。”
凌西泽继续答应着。
“带伞。”
“嗯。”
她一句一句的说,他一声一声的应。
不知怎么的,司笙刚压下去的情绪,忽然又上来了。
“你”
这一次,不待她说完,凌西泽就将手伸过来,抓着她的手,非常温柔地捏了捏。
他眉眼染笑,脾气很好,“还没交代完呢?”
“”
司笙默然地看着他。
“一件小事,别往大了想。”凌西泽柔声哄她,“我照顾我女朋友,天经地义的事儿。”
“嗯。”
这道理没错。
可想到一些往事,司笙情绪就上来了,忍不住烦躁。
凌西泽又一笑,抬手伸到她额前,手指微弯曲,一弹,正中她眉心。
司笙冷眼一扫,“你——”
胆儿是真肥了!
“你是觉得,我这个压寨夫人没有自保的能力,还是说,你这个土匪霸王罩不住我了?”凌西泽慢条斯理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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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侧眉骨,疤。
详见:第02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