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看了司风眠一眼,凌西泽转身走向路边,去拦路过的出租车。
司笙轻轻眯眼,语调清凉,“没人,你自己摔的?”
一个多小时,司笙不意外那几人离开,但是——
司风眠现在的反应,就很值得人深思了。
白挨了一顿打,还给人打掩护?
司风眠不由得低头,扫视了眼自己现在的惨状。
垂眸,沉默。
这时,萧逆朝他走了几步,在打量他两眼后,倏地去抓司风眠的手。
“啊——”
几乎刚一碰到司风眠,司风眠忍不住痛喊出声,赶紧避开萧逆的接触,随后扫向萧逆的双眼里,明显镀上一层水光。
萧逆看在眼里,一偏头,朝司笙说道:“最起码,骨折。”
“能忍啊。”司笙神情淡淡的,不明意味地评价一句,视线在司风眠身上停留两秒,又颇有深意地开口,“摔得够到位。”
说罢,转身。
凌西泽刚拦了出租车,她大步走过去,直接坐进副驾驶。
关门的时候,“嘭”地一声响,把司机都吓了一跳。
司风眠见状,神情颇为担忧,问萧逆:“姐是不是在生气?”
萧逆淡然地看了他一眼,“去掉你的疑问语气。”
生气是生气。
不过,到底生谁的气,还有待考究。
“”
司风眠低头看脚尖。
抬腿,往前一步,见司风眠还傻愣着,萧逆停下脚步,“还不上车?”
“哦。”
司风眠应了一声,继而轻轻倒吸口冷气,剧烈的疼痛感让他脸色发白、额角尽是冷汗。
他想缓一缓,但,刚抽了口气,萧逆就绕到他身侧,抓着他的左臂绕过后颈,尔后扶着他的肩膀,带着他往出租车里走。
司笙坐在副驾驶,一言不发。
萧逆、司风眠、凌西泽分别坐在后面,由凌西泽说了医院的地点后,就再也没人说话。
有关被人约出去遇到什么,对方是什么人等事情,司风眠一个字儿都没有主动透露。
一路静默到医院。
带着司风眠挂号、看医生等事宜,司笙全都交给了凌西泽,空下来后,她才想起司尚山,给司尚山打了通电话。
“医院?!”
原本只当司风眠闹脾气的司尚山,没想会得到这样的答案,语气里夹杂着明显的震惊。
他问:“发生什么事了,他伤得严重吗?”
“右手骨折,不算严重。”
司笙轻描淡写道。
最严重的就是右手。在司笙看来,也就这一处伤值得一说,其余的大可忽略不计。
“”
司尚山被司笙一句‘不算严重’惊了惊。
这还不算严重吗?
右手对于学生来说,右手可以算得上是命了。
司尚山不敢多说,顿了顿,只是问:“怎么伤的?”
“不知道。”司笙淡声道,“你先来医院,再问他要不要报警。”
“行。”
司尚山立马应了。
挂了电话,司笙站在大楼入口处,捏着手机,微微拧着眉,视线落到医院大门方向。
——司风眠为什么不说?
——有什么理由,能让司风眠在被揍了一顿后,还心甘情愿地帮对方隐瞒身份?
——还有个疑点是,对方明显来势汹汹,司风眠肯定不会贸然跟他们走的。原因应该跟少年提到的“照片”有关。那么,所谓的“照片”,就是司风眠甘愿隐瞒一切的关键性因素吗?
——可,“照片”又是什么?
还未成年的小屁孩,事情倒是挺多的。
半晌后,司笙再次提起手机,滑动到通讯录,找到“安老板”的备注,电话拨通。
不说就不说吧。
司风眠隐瞒他的。
但她不高兴该处理的事情,照样得处理了。
一码归一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