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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恋上一张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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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灵瞳恍然地呼出一口气,幽幽道:“活着真好。”

陈晨差点一脚将她踹下楼去,他给她讲得后背凉嗖嗖的。

迟灵瞳下车时,陈晨问了句:“周末还出去疯么?”

怔了一会儿,迟灵瞳用大彻大悟的语气回道:“其实,也没啥意思,不去了。”

陈晨心里面对乐静芬那个崇拜呀,这人果真是叛逆期,顺着撸就乖了。

再火热的音乐也温暖不了寒夜,再疯狂的舞姿也不能让长夜变短。迟灵瞳认命地看书看影碟,登了很久不上线的MSN。孔雀居然在线,个性签名是:一年更比一年好。

良久,她点了下孔雀的头像,发过去一个可爱的笑脸。孔雀可能也没想到她会在线上,过了一会,才回应:“哦,你现在在哪个国家,那边几点?”

迟灵瞳脸一红,呲牙咧嘴地笑。“在公寓?”不知道孔雀有没有恢复工作,她不能随意问。

“嗯,和子辰刚吃完饭回来,外面好冷。”

搁在键盘上的手哆嗦了一下,她突然也觉得有股冷气从脚底漫上,真的很冷。

“电台又聚会了?”大脑像被抢劫过,一片空白,好一会,她才缓缓敲出一行字。发出去之后,自己都为自己感到戚戚。

“我辞职了,已不在电台工作。”

她怔在屏幕前方,不知该讲什么了。两个人的约会?

“迟灵瞳,其实你一点也不聪明,还很懦弱。”孔雀发过来一个嘲笑的表情。

“呵呵,”她傻笑,“我这个地方和你有时差,我该上课去了。”

“等下。”孔雀飞快地发来两个字。

她沉默着。

“迟灵瞳,你有看清萧子辰吗?”

“我视力还算好。”她环抱着自己,忽视眼底已泛起的一团湿雾。

“妞,我承认我输了。”

她赢在哪里?

“算了,和你实话实说,我不想抢了,我讨厌不为我掌控的男人,更讨厌心里没有我的男人。明天,我就要离开滨江。今晚,他给我送行。”

“去哪?”这两个字重似千斤。

“别问。我不后悔与你做朋友,但你抢走子辰,你也别奢望我的原谅。以后,你过你的日子,我过我的日子,别再有交集。”

“鸟类,保重。”她关机,拨掉电源,上床躺下,睁眼到天明。

三月,乐静芬开车带迟灵瞳去了黄金海岸。青台的三月,春寒料峭,沙滩上清清冷冷。迟灵瞳竖起大衣领,用围巾裹着头,与乐静芬沿着海岸慢走。

“就在这边。”乐静芬指着依海傍山新开出来的一块空地说,“那边是度假村,再过去一点就是桂林路,有山有水,有花有树,交通很方便,建成之后,这儿就是青台最显著的景观。”

“难度系数太大了。”迟灵瞳鼻子冻得通红,有点想打喷嚏。她真不想打击乐静芬,建筑物不能孤零零地立在哪里,必须和周围的环境相互映衬。这山这海,怎甘沦为陪衬?

“有难度,才能显示实力。呃,这项目恒宇也感兴趣?”乐静芬停下脚步。

迟灵瞳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海滨公路上停着两辆车,几个男人从车里出来,走在前面的一个指着空地向其中一个贵气优雅的男人解说着。男人看不出具体的年纪,但身份似乎很尊贵,从跟随人的面部表情可以看得出来。

“我们走吧!”“恒宇”这两个字让迟灵瞳感到很忧伤,她不想一再重温,尤其在这样清冷的早晨。

乐静芬迟疑了下:“看得也差不多了,好!但我还是要过去打个招呼。”

几个男人也看到了海边像风景线一样靓丽的两个女子。“天……”解说的男人瞪大双眼,脚步加快,向她们走来,“我没有看错吧……”

“君经理,早上好!”乐静芬礼貌地伸出手。

“早上好,乐董。”君牧远嘴里打着招呼,两眼眨都不眨地盯着乐静芬身后的迟灵瞳。

“阿嚏!”迟灵瞳还是打出了那个忍耐很久的喷嚏,她掏出手绢擦了擦鼻子,深呼吸。

“真的是你……”君牧远松开乐静芬的手,有些难以置信地走向迟灵瞳。

迟灵瞳淡淡地笑,“是我。好久不见,君经理。”

君牧远情绪有些失控,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握手,而是突然伸手抱住了迟灵瞳。

迟灵瞳身子一僵,两只手无措地举在空中。

“这个早晨真的很快乐,迟小姐。”嗓音是哽咽的。

迟灵瞳放下手,笑了,“可不,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君牧远硬咽下眼中的湿意,他慢慢松开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你瘦得太多,我都差点没认出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个人。”

“以后吧,我和乐董要走了。”迟灵瞳回头寻找乐静芬。

“一定要。”君牧远坚持,“你等会。”他走过去先为乐静芬和尊贵的男人作了介绍。海边风大,迟灵瞳听不清楚他们的谈话,只看到乐静芬一惊,掩饰不住脸上的震愕。

君牧远凑近男人的耳边说了一句话,男人俊目笔直地看向迟灵瞳,他直接向她走来。

迟灵瞳讶异地看着他,走近了,看出他挺英俊的。

“原来是灵瞳呀,我是裴迪文。”他温和地对她笑着,亲切地直呼她的名字,像个宠溺妹妹的兄长。

这个名字,裴迪声曾对她提起过。他是恒宇集团真正的太子爷,裴家嫡出的长子,在国外长大。她一直以为他是骄横的,想不到他是如此的温雅谦和。迪声也是俊朗轩昂的男子,但与裴迪文相比,举手投足间少了一点成熟和沉稳,可能是年纪不同、还有庶嫡之分吧。说真的,他娶了宋颖,也算是暴殄天物。

“你好!”她礼貌地颔首。

“你随迪声叫我大哥吧!我找了你很久,想不到今天遇着了。”裴迪文自然地揽着她的肩,含笑回头对乐静芬说,“乐董,可以把灵瞳借给我半日吗,让我们聊聊家常。”

乐静芬经过听海阁事情,早不像以前草木皆兵,她笑道:“裴总开口,我哪里敢拦阻。小迟,那我先走了。”

迟灵瞳不明白她和裴迪文有什么家常可聊,说起来,两人并不熟。但裴迪文的亲切太让人难以拒绝。他带她来到了他居住的酒店,离午餐还有一点时间,两人各点了一杯咖啡。

“我不是太赞同小姑娘喝咖啡,要不点一杯奶茶?”裴迪文的笑让人觉得没有距离感,在他面前,不知不觉就让人放松下来了。

“白天喝点咖啡可以提神。”

裴迪文指指眼角的下方:“昨晚没睡好?”

迟灵瞳呵呵笑着,打量着咖啡厅的装饰。

很自然地聊到了裴迪声。“二弟的性子和我相反,他看似张扬冷漠,其实特别重情分。而我可能因为是嫡长子的缘故,谁对我好似乎是应该的,不会有什么感动。向别人一点示好,都会让别人感激涕零。二弟不是的,和我做同样一件事,他至少要比我多付出几倍的努力,才能得到爷爷的认可。他有杰出的设计天分,在恒宇也只能是从普通员工做起。后来,他在大陆开创出一片事业,很不容易。所以,别人对他一点的好,他都尽量还以十倍的回报。”

迟灵瞳幽幽地看着玻璃窗外:“他挺傻,是不是?”

裴迪文俊眸一痛,怜惜地握住她的手:“恨他把你丢下吗?”

迟灵瞳苦涩地摇头:“你说过了,他重情分。”

裴迪文加重了手的力度:“灵瞳,那不是二弟的孩子。”

她不解地盯着裴迪文。

裴迪文嘴角浮起一丝讥讽:“不是。他爱的人是你,一直到最后,他还在给你打电话。回香港,不是因为放不下谁,而是他考虑到恒宇的形象,还有我的尊严。豪门的生活有时是不堪入目的。你这么优秀,这么阳光,这么挚爱他,怎么可能不是他心中的重中之重?灵瞳,理解他,好吗?让他在天国过得安宁点,你若不快乐,他会舍不得的。”

她别过脸去,默默红了眼。君牧远送她回的公寓,一路上都没什么交谈。她觉得应该说点什么,“君经理,那个……迪声走的时候安宁吗?”

君牧远苦笑:“我不知道。当时,不谈表情,就是他长什么样都看不出了,他整张脸被玻璃割花了,可以讲是面目全非。”

她缓缓地曲起手指,感觉到脉搏在突突然加快。可能是空间窄小的缘故,有点难以呼吸。“车……车内当时还有别人在,那人是滨江医学院的萧子辰教授吗?”这个想法很大胆很疯狂很突兀,却在她心里盘旋很久。她一次次想摁灭,它一次次又窜了出来。

君牧远惊住了:“他告诉你的吗?”

她凄然地摇摇头:“我猜的。”

这才是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聪明什么的,真是太讨厌了。别人都能糊里糊涂地过日子,傻傻地将幸福进行下去。她偏偏举一反三,一点蛛丝马迹,就能追根究底。不可能那么相像的,讲话的语气、处事的强势周到,突然改变的喜好,追求她的方式,还有对她的珍爱、疼惜,如此相似。那时,她可以自欺欺人说是因为遇到意外,人的性格大变。直到他处理孔雀的事件,就像是一次复制、粘贴。她不止一次在心里画过关系图,萧子辰与裴迪声不熟,但也算认识。他在香港进行学术交流,他的专业是医学。迪声出事前和她通电话,应该和宋颖在医院里,提到遇到萧子辰,那么有可能邀他同车。因为两人出事的时间差不多的,她托人打听过那段时间香港的重大交通事故,只有迪声。萧子辰失去记忆,整了容,那么也有可能阴差阳错换张脸。

2014年6月,美国惊现双龙卷风。特殊情况下,龙卷风出现时,也伴有小股旋风,但威力不大。而这两股龙卷风,杀伤力一样的强大。专家无法解释这一现象,只能说地球变得越来越陌生了。这样的事件,没有概率,不是偶然,突然地出现,然后说不定从此绝迹。谁也不知用什么态度去对待。

她借着被绑架,逃了。她承认,她害怕这两股龙卷风。

谭珍一次次地告诉她萧子辰恢复记忆了,然后手表、书、糖葫芦、绘图笔,提醒她他是谁。他在桂林路留影的那身装束,是他们确定恋爱关系后初次约会的着装。他知道她不笨,有了这么多提示,她必心领神会。但还差一笔,这才能算是个传奇。

君牧远添上了这一笔,成功地将她击倒。

迪声失了忆、整了容,还能跨越千山万水地寻到她,让他们的爱更上一层楼。她呢,四肢壮壮,大脑正常,却不能将爱进行到底。不管怎么狡辩,她是移情别恋了,萧子辰看上去确确实实是一个陌生的男人,还是孔雀的男友。她拿什么面目去面对迪声?

迟灵瞳病了,高烧到三十九度。模模糊糊中,她感觉到迪声来了,给她倒水喝,给她削梨吃,还喂她吃了粥。迪声的手指修长、温凉,她握着,喊他的名字。他却丢给她一个背影,这是她应得的,不能抱怨。迟灵瞳模糊中如此自省。

烧是三天后退的,人憔悴如黄花,嗓子也哑了。和谭珍通电话时,像在拉一把老掉牙的胡琴。“要不打电话让子桓陪你去趟医院,你这样我太不放心了。”

迟灵瞳几乎是哀求道:“我真的恢复得不错,就让我一个人待着吧!”

颜小尉约她逛街,她意正辞严道,我正在恶补音乐厅的资料,没事别随便打扰我。

她成功地又一次将自己封闭,裹着厚厚的大衣,每天去大街流浪,专挑没去过的地方。熟悉的地方都和迪声有关,回忆不是淡淡的痛,而是锥心刺骨的疼。

青台的春天到了,她看到河畔的柳树换上了新绿,街头的美女等不及地裙裾飘飘。她却像进入了暮年,看着日出等天黑,也不知会不会再等到下一个天明。

夜深人静时,以游客身份偷偷去了篱笆网。真是勤奋,《在一起》每天都有更新。这两天,文字不多,都是看图说话。房子像是刚装修完毕,她轻轻一嗅,仿佛都能闻到油漆独有的气味。我们的客厅、餐厅、卧室、客房、厨房,我们的酒柜、唱片架、收纳箱,我们的浴室、书房……那木梯,那层层叠叠到天花板的书架,那宽大的飘窗,飘窗外的庭院,庭院里绿意盎然的大树……棕色的大门上挂着榭寄生的花束,花束下,大眼睛的布偶和一个清俊斯文的布偶相依相偎。

迟灵瞳咳了起来,咳到最后,满脸的泪。

“这是我们的家,两个人住。”平淡的开始,平淡的结束,像过日子,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并没有那么多的戏剧性冲突。

似乎意犹未尽,又在跟贴的后面写了几句。“世界上那么多人,你只决定和一个人在一起,如果不是出于爱,怎么能忍受那么长的岁月?其实人类并不擅长长情,喜新厌旧是种本能。皮囊的吸引,是视觉的一时享受,唯有灵魂契合,才能承受命运给予的一切,才能承受岁月的苍老。只有爱着,即使戴着面具,爱你的那个人还是会向你奔去,哪怕她并不知那是你,心已为她指引了方向。”

抽出纸巾,胡乱拭了拭泪,突然想起前一阵看的小说,书名好像叫《就这样痴痴地爱着傻傻的你》,不知为何,就觉得很应景。

颜小尉和陈晨在植树节那天扯证了,证一扯,颜小尉突然像患上了婚前恐惧症,婆媳问题,邻里关系,孩子未来的教育,夫妻的七年之痒等等,折磨得她慌不择路,竟然跑来向迟灵瞳求助。

迟灵瞳耐着性子听她唠叨完,说道:“既然这么痛苦,那就不要结了。”

颜小尉鄙视地瞪她一眼:“你以为我是你,遇到事就逃。”

迟灵瞳呆住,她的形象如此矮小?

“别否认,你就是因为要结婚才逃到青台的。”颜小尉强调。

如果不曾深爱,便会永远深爱。这话很矛盾,却是真理,迟灵瞳沉默。

“你看新闻没,很多逃跑的贪官都主动回国自首了,你呢,有什么打算?不能一直这样躲着吧!”颜小尉好心提醒道。

迟灵瞳没好气地回道:“我在守株待兔?”

“呃,谁是兔?”

“……”

天气真正地暖了,窗子一开,风暖暖的,像只小手,不住地招着喊着让人走出家门。迟灵瞳晃晃悠悠地来到了黄金海岸,真是光速,那块空地四周围起了塑料板的围墙。墙蓝莹莹的,阳光下刺人的眼。

迟灵瞳眯着眼仰起头,一道长长的身影向她走近。

她一动不敢动,定定地看着那身影。春天,百草新生,千花齐放,动物们纵情嬉戏,努力孕育着下一代。有良知的猎人,都不会选择在这个季节狩猎的。他不知道吗?

“你敢接下这个挑战?”那人倨傲地朝空地瞟了瞟,似乎很是怀疑。

“只……只要三年,我能让你从这拾级而上,去听你想听的音乐会。”像有电流从身体里穿过,每根神经都在颤栗着。

那人轻轻哼了声:“小姐真敢说。”

她咽咽口水:“不信我们来打个赌。”

“输了怎样,赢了又怎样?”

“输了……你怎么来了?”眼眶热热的,鼻子酸酸的。如果可以爱,还是想用力爱。

“小女生,你妈妈没教你在外不要和陌生男人搭讪?”那人转过身,俊眸像饥渴般黏着她的脸。

“我妈妈说……如果在路上看到一个人像他,不管他叫什么,要上前紧紧地抱住他。”她抖抖嗦嗦地从领口掏出链表,打开盒盖,指着里面微笑的男子。

“你确定?”

她说不出话来了,只能拼命点头。

时间仿佛停在永恒里,他们保持着各自的姿势,没有言语。突然,那人张开了双臂,像鼓起风帆的船。俊朗的唇和她一样,微微地哆嗦。

她呜咽一声,扑进他的怀里,紧紧圈住了他的腰。

“抱紧了吗?”声音有一点抖。

“嗯!”

“怕吗?”

“怕的!”虽然答案浮在水面,至今她仍觉得这不是真的。不过,即使是假的,她也不管了。

“还逃吗?”

“不了。”这不已乖乖就擒。

“有没想我?”

“很想!”

萧子辰清俊的脸浮上了笑意,不要问太多为什么,有这几句就够了。他知道她的矛盾和胆怯,毛线团一样,怎么都理不清。那就不理了,把一切扔给他,她爱他就好。

“回家吧!”他轻抚她被风吹得一塌糊涂的短发。

“嗯!”她踮起脚,迎上他落下的唇。

音乐厅落成恰逢青台的旅游节,文化部门特地邀请柏林交响乐团来进行十场演出。首场演出前,会有一个落成典礼。作为设计师,迟灵瞳要作五分钟的发言。

“一定要穿成这样吗?”迟灵瞳噘着嘴,瞅瞅自己身上粉蓝的正装,很热很拘束。

萧子辰安慰地吻吻她:“那样严肃的场合,必须如此。”

“那发完言,我们就闪人。”她对交响乐很畏惧,怕一不小心在场内睡着了。今晚,可是媒体云集。

萧子辰乐了:“知道啦!可以出门了吗,老婆?”

结婚两年多了,这称呼迟灵瞳听着还是会脸红,但心里却甜蜜蜜的。对于别人,结婚也许就是一个程式,他们这一路走来,她轻易不敢回首。

音乐厅的造型是一艘徐徐张开的帆,代表着明天代表着希望。在夜晚,音乐厅四周亮起灯光,就像灯塔,给夜海里航行的船只引领着方向。这个灵感是在子辰张开怀抱等她来抱紧时冒出来的,她一直被子辰笑话恋爱不专心。只是,光有灵感有何用,她的设计水平不够驾驭这样标致性的建筑物。迟灵瞳深呼吸,仰望着灿烂灯光下的音乐厅,其实,真正的设计师是两位。

“这很不公平。”她扭头看身边俊雅的男子,心含不舍。

“香奈尔女士都死了那么多年,为什么世上还有香奈尔?”

“那是一个品牌。”

“我们也要让迟灵瞳成为一个品牌,我很荣幸成为她旗下的设计师。”

她摇头,如果品牌是Frank,会更光芒四射。

“灵瞳,别贪心。现在的工作与生活,我快乐并享受着。”把她的胳膊拉进臂弯,两人拾级而上。

“好吧!”她叹息,命运确实厚待他们。

音乐厅里,乐声悠扬,灯光璀璨。

工作人员过来,引领着迟灵瞳到前面的贵宾席。迟灵瞳回首,萧子辰挤挤眼,用眼神告诉她,他就在这边等着她。

不一会,出席人员悉数到场,主持人热场,领导讲话。萧子辰看了下节目单,下面该到灵瞳发言了。

一位晚到的男子向后排的观众抱歉地笑笑,在萧子辰身边的位置坐下。萧子辰转过头,那人笑道:“晚上好,我是裴迪文。”

震愕几乎不着痕迹,萧子辰轻轻点头:“我是萧子辰。”

说话间,掌声响起,迟灵瞳走上舞台。

“是不是很为她骄傲?”裴迪文目光熠然,一会儿看台上,一会儿看萧子辰。

萧子辰沉吟了下:“是的,我很骄傲。”然后,他的眼中只有舞台上朝他笑靥如花的俏丽女子,也许听到,也许没听到裴迪文喃喃道:“我也很骄傲,双倍的。”

(全文完)

本文中关于家装的素材借鉴于欧阳应霁的《两个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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