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傅司然急急忙忙跑来了,“爸,爸,我妈怎么样?”
傅彦正像是在大海上漂泊许久终于见到了同伴一样,失焦无神的双眼终于注入了一丝欣慰,“然然,你来啦,你妈她……”他伸出颤抖的手指着紧闭大门的手术室,“还在里面,没消息。”
“没消息就是好消息,别太担心了。”
“嗯,你没上课啊?怎么过来的?”
“我请假了,哥哥和嫂子送我过来的。”
傅彦正往后面一看,傅司辰和夏雨润从不远处走来。
傅彦正:“老爷子知道了吗?”
傅司辰默默地点点头。
傅彦正:“他有没有说什么?”
傅司辰:“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呢,他能说什么。”
傅彦正忽然害怕起来,想起床单上的那瘫鲜血,他觉得,孩子可能保不住了,“如果这孩子有事,我不知道怎么跟老爷子交待。”
傅司辰毫不客气地说:“还好吧,老爷子又不是第一次当爷爷。”
话虽冷漠,但却是实情,郑燕的孩子于他而言毫无意义,于老爷子而言,也并没有那么重要。
傅司然:“流了最好,爸,说实话,我还真不希望有一个比我小20岁的弟弟。”
傅彦正无语凝噎,连傅司然都这么说,他还能说什么?
手术室的灯持续亮着,他们只能在外面等。
这时,一阵有节奏的脚步声响起,是高跟鞋的声音,在这偏安静的等候厅里显得格外突兀。
夏雨润回头望去,与此同时,高跟鞋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惊讶,夏雨润眼睛瞪大,嘴巴也半张着,她用力地揪了揪傅司辰的衣袖,暗示他回头看看。
“怎么了?”傅司辰好奇地问道,转头的同时,同样也惊诧到失声。
前面站着的人,竟然是郭怀新。
而郭怀新,脸上同样是错愕而又慌张的神情。
很看得出来,她在极力地保持着自己的优雅和大方,她尽量地笑得自然随和。
“妈,你怎么来这里?”
“哦呵呵,我来找人,”郭怀新慌忙地将手中的报告单塞进了包里,然后故作轻松地看了看其他人,“你们呢?人都在了,不会是老爷子出什么状况了吧?”
傅司辰摇摇头,“老爷子很健康,没事。”
“那……”
傅司辰不知道如何开口,傅彦正更是无言以对。
郭怀新大大方方地问候道:“傅彦正,好多年不见了,你的变化……让我有点吃惊啊。”
傅彦正确实是怂,老爷子那么一个威严厉害的人,生了这么一个无担当无胆量的儿子,也是一种失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