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潘国青缓过一口气来,张开嘴巴:“我……嚯嚯……”
他就只说了一个字,从嘴里冒出来的全是喘气的声音。
潘人龙松开了老人的手,神色凝重地道:“大师,一个星期前我爸出席一个商业会议,回来之后就开始咳嗽、发烧、呼吸困难,我们去医院检查又没有查出什么问题来。我本来打算将我爸送到美国去治疗,机票都订好了,明天上午的航班,但是今天早晨我爸的情况突然恶化,昨天还能下床走路和吃饭,今天连说句完整的话都难了,我担心他撑不到去美国。我想起我爸回来的时候聊起过你,他说他的一个朋友杜枝山一只脚已经踏进鬼门关了,是大师一手将他拉了回来,所以我就托人向杜会长要了一个大师的电话,还请大师出手救救我爸。”
原来是从杜枝山那里要来的电话,往后时日久了,大师的知名度越来越高,这样的业务也会越来越多。
李子安说道:“我先为潘老先生诊断一下,别的等一下再说。”
“好的,大师请。”潘人龙退到了一边。
李子安走到了床边,没有去拿潘国青的手腕,而是掀开被子将潘国青的胸膛露了出来。
听潘人龙的描述,这个潘国青十有八九是肺部出了毛病,直接用摸骨术诊断肺部,真气的反馈会更为直接和准确。
李子安解开潘国青的病员服纽扣,将他的胸膛吐露出来,然后用右手压住他的胸膛,缓缓游走。
真气透掌而出,进入潘国青的身体,转一圈之后又回到李子安的身体之中,带回来的是潘国青的身体内部的信息。
大惰随身炉苏醒,青烟袅袅。
潘人龙直盯盯的看着李子安,那眼神显得有些奇怪。
沐春桃走到了窗户旁边,掏出手机,在度娘的搜索栏里输入了“潘国青”这个名字,然后看弹出来的内容。
两分钟后,李子安按将手收了回来,开门见山地道:“潘老先生中了毒,邪毒入肺,他的肺部炎症很重,还积累了大量的痰液和气体,痰液堵住了潘老先生的气管,里面的肺气出不去,现在急需要给潘老先生的肺减压。”
潘人龙跟着说道:“大
师果然名不虚传,你说怎么治就怎么治。”
李子安将工具箱卸了下来,打开从里面取出了汤晴为他特制的最粗的那根钢针,随后又取酒精和棉球消毒。
沐春桃走了过来,准备给李子安打下手。
李子安说道:“不用,我一个人就行。”
沐春桃点了一下头,站到了旁边。她其实想告诉李子安她查到的资料,但潘人龙就站在旁边,她也不好开口。
李子安右手拇指和食指捏着钢针,左手食指摁在潘国青的胸膛上的一个位置上,然后将钢针缓缓的刺了下去。
“这……没问题吧?”潘人龙很紧张的样子,忍不住上前来看。
沐春桃挡在了潘人龙的身前,语气也没了刚才那般客气:“潘先生退后,如果你不想大师的手术失败,你就不要打搅大师。”
“不打搅,不打搅。”潘人龙退了回去,可还是很紧张的看着李子安的握着钢针的那只手。
突然,钢针的腰部飚起一股粘稠的痰液,又黄又黑,十分恶心,一起飚射出来的还有堵在潘国青肺部的肺气。这口气一出,潘国青的嘴里就发出了一个叹息的声音,那感觉就像是卸下了身上的担子,一下子就轻松多了。
他的肺就像是一只充了气的气球,堵得他难受,肺无法正常工作,血氧就必然低,血氧一低身体的其它器官就无法正常工作,继而病变。所以他才会如此难受,而李子安的手术虽然简单粗暴,但却是一针扎破了那只气球,肺部的压力骤然释放,他的感觉自然就轻松了。
李子安并没有将那根钢针取出来,他用左手缓缓推压潘国青的胸腔,将肺部里的痰液和肺气往钢针驱赶,然后从钢针的凹槽里喷出来。一两分钟的时间里,潘国青的胸膛上、被子和床单上喷满了黑黄色的痰液,好不恶心。
因为靠得太近,他的手上也溅了不少痰液。
他瞅了一眼沐春桃,她的手上也溅了一些。
沐春桃从工具箱中取出消毒纸巾给李子安擦手,擦干净了才擦她自己的。
“好舒服啊。”潘国青的嘴里冒出一句话来,吐词也很清楚。
李子安这才将钢针拔出来。
沐春桃跟着上来接过,用消毒纸巾擦拭,然后装入装钢针的盒子。
“大师果然厉害,杜会长跟我聊起你的时候,那可是尊敬得很呐。”潘国青说。
李子安随口说了一句:“潘老先生跟杜会长很熟吗?”
“也不是很熟,但都是一个圈子的人,算是君子之交吧。”潘国青说。
“往后就熟了。”李子安说,他将右手伸到了潘国青的面前,“潘来先生,请在我的掌心之中随手画画,画的时候闭上眼睛,我让你停你就停。”
“这是……干什么?”潘国青问。
李子安说道:“卜卦,杜会长没跟你说过吗?凡事皆有因果,你这病来得蹊跷,如果不是我及时出手救治,你怕有生命危险。你请我来是为了排忧解难,我当然要给你卜一卦,查查这事的因果,断你的吉凶。”
潘国青却移目看了潘人龙一眼。
李子安微微愣了一下。
这是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