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类似于祭祀猪羊的台子,一群男男女女被用棘链束住了手脚,然后又用长长的铁索窜了起来,如同奴隶一样栓在了一根根硕大的石柱上。
“再杀!”
一个半张脸的男子冷冷的说道。
他提着泛着血色煞气的长刀,朝着那些被链子锁连在一起的养蚕女子走去,一刀就将其中一个养蚕女的头颅给砍了下来……
在山崖处,血液如溪,山崖的最底部更是堆满了一颗又一颗脏兮兮的头颅,无数的毒蝇缭绕在那里,正散发出一种臭气。
“再不说出你们其他同伙,你们的脑袋都要喂毒蝇!”半张脸的男子显然是一个修行杀戮之道的人,他每杀一个人,身上就多一层可怕的血煞之气。
“要杀要剐随你们,与牙冲城的人又有什么关系,说了多少遍,他们只不过是在年前与我们做过一单生意。”鹤霜宗女宗主聂晓璇单独被栓在了一根铁柱上。
这铁柱的顶部,是一个火盆,上面正堆满了火炭,熊熊的火焰持续的燃烧着,使得整根铁柱烧得火红火红,而女宗主的整个背贴在这铁柱上,背部早就被灼烧得烂开了,肉都与烧红的铁柱黏在了一起。
不过,这位鹤霜宗女宗主也是早就看淡生死了,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依旧没有半点屈服的样子。
“我们查过,你常年在仇杀榜雇人杀害我们鸿天峰的人,你的钱,不就是这些与你们做生意的人提供的吗?”半张脸的冷酷男子说道。
“明白了,牙冲城黄姓商贾为鹤霜宗提供雇凶资金。”这时,一名书生模样的男子提起笔,迅速的在一个白色的本子上写下了这条罪名!
此话一出,一群被迫跪在地上的商人哭天喊地了起来,他们疯狂的祈求饶恕与怜悯,也在不停的叫着冤屈。
“为这些叛逆提供资金,黄大商人,你到底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啊……”那位半脸的冷酷男子咧开了一个笑容。
“没有,没有,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做,那只是很平常的一笔买卖,小的根本就不知道她们鹤霜宗竟是这样藐视神明的残渣、败类!”那位黄姓商人哭喊道。
“拖到另一边都杀了,这个罪名,他们一个家族人的脑袋都不够砍的!”半脸冷酷男子说道。
那个商人一个家族几十人,全部被拖到了另外一个腥味十足的院子,那墙院内,似乎也有一个修行杀戮极欲的人,他手上拿着的是一柄大斧,看到又有人拖进来给他增长修为,这名大斧男子立刻露出了渗人的笑容来。
“下一批,他们乃双江镇的,曾组织一群寡妇们到鹤霜宗学习养蚕之术,想必她们已经被鹤霜宗的人给洗了脑,耍各种手段打探我们一些神裔的事情,这些养蚕寡妇,又有几个是参与了你们的,一一道来。”半脸男子提起了刀,用刀背狠狠的打在了女宗主聂晓璇的脸上。
聂晓璇不说话了,她一声不吭。
她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都等于是在害了这些无辜的人。
她愤怒,恨不得生吃了鸿天峰这些畜生。但她同时又痛苦自责,因为她没有想到鸿天峰如此丧尽天良的将所有跟鹤霜宗有关的人都抓了起来,还进行了这种直接降罪的审问!
“不说话是吗,那就是默许她们都参与了你的弑天子计划,把这些养蚕寡妇都扔到山崖下面喂毒蝇。”半脸男子说道。
“我根本不认识她们!她们也从未到过我们鹤霜宗!”女宗主聂晓璇怒道。
“死到临头还想护着自己的这些暗探,看来不动用重刑,你是不会老老实实说话了。先将这些邪妇都捆到火柱上,烧她们个三天三夜,等她们的肉都烧烂了,再丢到山崖下去喂毒蝇。”半脸男子说道。
那些养蚕的寡妇听到这番话,一个个昏厥了过去,有些稍微清醒着的,更是崩溃疯狂,开始咒骂着女宗主聂晓璇,骂得极其难听。
“哼,一个小小的宗山,竟敢做出这般忤逆之事,都给我听着,任何有关鹤霜宗的事情,你们都给我交代个清清楚楚,否则把你们十族杀光都不足以平息吾神的愤怒!!”那位半脸男子根本没有一丝丝怜悯之意。
“所以,你们到底打算因为这件事杀多少人,一万,十万,一百万,一千万??”这时,一个声音突兀的传出,打断了那位提刑的半脸男子。
半脸男子转过身来,看到了祝明朗,只有一半有表情的脸上透出了几分疑惑。
“你是谁,与这女人有关?”半脸男子质问道。
“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就是她雇我去杀几个你们鸿天峰的人,包括那个在孤庄的疯魔。”祝明朗说道。
“疯魔是你杀的??呵呵呵,很好,你的坦诚至少可以让你有一个全尸!”半脸男子说道。
“杀害常龚以及看守他的三名神民,罪大恶极。”这时,旁边那位书生模样的人又拿起了笔,迅速的在本子上写下了祝明朗的行径。
只不过,写完了罪名,他又抬起头来,看这戴着面具的祝明朗,露出了一个笑容来,接着道,“这位亵神者,请问你的姓名,既要死了,总得留下点什么吧。”
“伏辰。”祝明朗吐出了这两个字。
书生很满意的点了点头,于是在罪名的最后加上了署名“伏辰”。
然而,就在这书生写完“辰”字最后一笔时,天空突然乍现起了恐怖雷光!!
连续九道重雷落下,似天庭鞭挞下的雷鞭,狠狠的朝着这名书生的身上打去,仿佛这名书生犯下了什么逆天之过!!!
记录罪名的书生直接四分五裂,血肉横飞,溅洒到旁边的几个人身上,而那一本记录亵渎神明罪名的白色书,显然材质特殊,但也被雷火焚成了灰烬,唯独留下了书写了“伏辰”这两个字的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