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九他们其实很尊重你的,这些兵卒最喜欢的就是在夜校里听你讲课。”
“所以我和他们应该算是亦师亦友,但是不太适合成为家主和家丁。昭宁,你把他们重新收回军中吧。”
“行,我让他们回归娘子军大营,把你今天的举动告诉所有将领。免得再有人犯错,惹得你心中酸楚。”
“你看看,又胡来。自古兵卒之忠,忠的乃是主帅。娘子军是你建立的,他们忠诚的是你。”
“你真的没有感觉难堪?”昭宁明显还是有些不放心。
……
顾天涯很是无奈,只能俯身贴饵低语,轻声暗示道:“夫妻本是一体,你手握大权和我手握大权有何区别?”
昭宁何等聪慧,顿时妙目一闪。
顾天涯声音更低,又道:“记住了,娘子军以后只忠心你一人就行。自古将令不出二门,否则容易出现纰漏。”
昭宁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忽然气呼呼瞪了顾天涯一眼,道:“原来你从一开始就在演戏,你刚才差点把我吓个半死。脸厚心黑,原来你学过厚黑术……”
昭宁终于想起来,顾家传承着无数的典籍,其中有一本厚黑术,里面的权谋之道不啻于帝皇之术。
顾天涯嘿嘿两声,低笑调侃道:“我又不傻,没必要去争那些虚荣的尊敬,我只需要牢牢抓住我的媳妇儿,天下间有谁胆敢小觑我这个泥腿子。夫凭妻贵,何其乐哉。当初被你老牛吃嫩草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我这辈子绝对会幸福。”
这话已经是床笫之间的挑逗之语,然而昭宁却被他哄的心花怒放。
夫妻二人窃窃私语,外人看了却以为顾天涯在安抚昭宁,燕九等人感激莫名,上百个汉子全都眼圈通红。
突然大吼出声,一齐仰天盟誓,厉喝道:“天下之人敢有辱没顾先生者,吾等穷极一生必杀之。”
昭宁像是被众人感动,叹口气道:“今日之事,暂且看在天涯面上揭过不提,尔等重新回归军中,依旧是我李秀宁的同袍兄弟。”
众兵卒大喜过望,忍不住道:“能不能继续在顾家村驿站驻守?”
哪知昭宁突然看向西边的代州方向,语带暗示道:“你们毕竟犯了错,必须有战功才能补过。所以……”
燕九等人轰然起身,大声道:“吾等即刻回归大营,随时等候大帅的帅令。不惜血洒疆场,也要将功折罪。”
昭宁缓缓点头。
不远处的卢仁朂看的头皮发麻。
在他身旁,谢氏心惊肉跳,低声道:“夫君,秀宁她真的要征伐梁师都。”
卢仁朂叹了口气,道:“范阳卢氏勾结梁师都,这场兵戈怕是躲不过去了。”
他忽然再次上前,拱手对着顾天涯一礼,语带暗示的道:“顾驿长,可否借一步说话?在下有些隐秘,想要告知一二。”
他生怕顾天涯不肯重视,忍不住又补充一句,道:“此事关乎梁师都……”
哪知顾天涯缓缓摇头,然后伸手一指昭宁,大有深意的道:“我只是个七品驿长,我妻子才是娘子军大帅。”
卢仁朂微微一怔,随即只觉满嘴苦涩,道:“顾驿长似乎猜到在下会有所求。”
顾天涯呵呵而笑,语带所指的道:“范阳卢氏豪门大阀,阁下叛门而出乃是一计重重耳光,只要你活着一天,范阳卢氏就会颜面无存,所以,这对于你来说乃是不死不休之局。可你仍旧叛门而出,显然认为卢氏会有大祸。但是在大祸之前,卢氏毕竟还是卢氏,而你则是无根浮萍,需要寻找靠山保命,我这么说,不知道对不对……”
卢仁朂深深弯腰一礼,道:“久闻顾先生洞察人心,今日方知传言非假。不错,在下确实想要找个靠山。”
说着一脸郑重,无比诚恳的道:“在下想找的靠山就是顾先生。”
顾天涯面色平静,笑问道:“我只是个七品驿长,你认为我能罩得住你吗?”
卢仁朂毫不迟疑,满脸肃然的道:“能!只要您愿意。”
顾天涯深深看他一眼,突然面色也变得肃然起来,道:“那就要看你想说的隐秘够不够级别了。”
“在下可以保证,顾先生绝对想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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