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雅风逗着那只八哥,过了片刻才说了一句:“今年莫非是流年不利?怎么自从冒出了一个许小闲之后,老夫好像就没怎么听到过好消息了。”
“他倒是好消息不断……被皇上册封为凉浥县男、皇上还要将三公主下嫁给他,前两天又听说他的四首诗词入了文峰阁……”
“这是走了怎样的大运?”
章雅风转过了身来,一旁的一名婢女端来了一个茶盘,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露出了一抹苦笑,“你知道四首诗词入了文峰阁是什么意思么?”
“是许小闲成了大辰文魁!你说这偌大大辰,江南文气那么重,怎么会让那北境之地的穷酸少年给出了这么大的风头?!”
“一群饭桶!”
“你既然说是两个坏消息,老夫想想,是不是宋终那厮刺杀许小闲失败了?”
徐顾连忙回道:“家主料事如神,宋终失败,他带去的十几个人全部死在了凉浥县!”
章雅风微微一惊,呷了一口茶压了压惊,“被许小闲给察觉了?”
“不是,听闻那是在一场暴雨中的刺杀,按说、按说应该极为稳妥的,但想来是许小闲的身边有很高的高手……老爷,这许小闲未来的岳母中,那位龙虎山里出来的简秋香可不简单啊!”
“老奴派了亲信去了凉浥县仔细的调查了一番,简秋香的娘名叫孤灯下,乃是曾经龙虎山的大当家!就是一窝子的土匪!”
“简秋香一身武艺高绝,她还有几个师兄弟,一个个都是江湖中翻江倒海的人物!”
“简秋香经营着北境马帮……这老爷应该听说过,他们在大辰行商就连那些山匪也没敢打他们的主意,听说就在今年春,他们还把东边的威远镖局给一锅端了,实在厉害!”
“那么在许小闲的身边有着这样的高手就不足为奇,宋终那厮毕竟只是挂门的一个堂主,五花八门中的人感情也招惹不起龙虎山,所以……以老奴之见,刺杀许小闲恐怕、恐怕有些难度。”
章雅风心里微微一惊,他不再过问家里的生意好几年了,对江湖中的事更是没去打听过,但此刻听徐顾这般一说,他明白自己做错了这件事。
高估了那个舌灿莲花的宋终,低估了许小闲身边的势力。
他忽然想到宋终当初拍着胸口给自己立下誓言保证能够取了许小闲的人头,但他也要求自己给他立个字据作为给他的保证。
本以为这事儿不会出现什么意外,一帮匪人去刺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还是有心算无心,这怎么可能失手呢?
大意了啊!
“许小闲有没有觉察到这件事是老夫动的手?”
“这好像并没有,他依旧在凉浥县,更多的是呆在百花镇……只是而今百花镇里不允许外人随意进出,倒是不知道他在百花镇又在捣鼓些什么?”
章雅风放下了心来,转念又一想,就算许小闲知道了又如何?
哪怕他成为了公主驸马,只要章氏能够帮助大皇子唐不器登基为帝,凭着这份功劳,他许小闲还能拿自己怎样!
看来自己得去一趟江南,去拜访一下潘昭仪的父亲、潘氏家主潘长河了。
“还有个什么坏消息?”
“回老爷,阮氏不是派了人进入百花镇许小闲的造纸作坊里偷学么?那人不知为何被抓住了,而今被羁押在县衙里,他供出了指使者阮小二……倒不是阮氏嫡系,而是旁支。”
“这不算什么坏消息,没偷到就没偷到吧,告诉阮氏,先沉寂几年,等……”
章雅风抬头望向了窗外漆黑的夜,“等这天亮了,一切都是我们的!”
“这北境之王被调去了南疆,老夫相信总会有一些人窥觑那个地方。”说着这话,他又转身去逗了逗那只八哥,“武夫终究会鲁莽一些,他是许云楼的儿子……有些人会站出来向许云楼表表忠心,也有些人会站出来向皇上表表忠心……咱们是商人,可以掺和政事,却不能去掺和了军事!”
“安排一下,准备一份厚礼,老夫过两天启程前往江南,正好潘长河六十大寿将近,正好皇商甄选就要开始,正好这北境将乱!”